西海残花录，修整版(3)

验，分得又快又准，连我都挑不出毛病。斯蒂芬妮笨了点，偶尔把咖啡袋子放错地方，被玛丽低声纠正几句，她就红着脸赶紧改过来。她俩搬货时，汗水滴在地上，衣服贴着身子，斯蒂芬妮的白裙子上沾了点胡椒，玛丽的棉裙被汗浸透，可她俩都没怨言，低活像两听话的牲。我站在柜台后瞧着，心里暗想，这俩丫活还真不赖，省了我不少麻烦，而且还好养活。

瓷器和玻璃器我不敢让她们碰，那些东西贵重又易碎，我不太放心。我自己搬到货架上摆好，每放一件都得小心翼翼，生怕磕出个子。斯蒂芬妮有次好奇地凑过来，盯着我手里的瓷盘看，蓝眼睛瞪得圆圆的，低声问：“主，这盘子真好看。”我点点，没多说，低声警告她：“别碰，碎了我可饶不了你。”她缩了缩身子，低声回：“是，主，我不碰。”

我最近有几次去给这里富送货，发现他们都整一套英式瓷器茶具，放家里显示高贵身份和品位，我也从来货的茶具损品里挑了几个没坏的，摆在柜台上当样品和招待来客用，自己也选了一个仿中式的茶杯在柜台上自用，这天气里有杯热茶在手，十分的惬意，只是茶壶不好解决，我一直用在这买的1个黄铜咖啡壶。

商品售卖和记账还是得我自己来。玛丽和斯蒂芬妮不识字，连最简单的数字都算不明白，我也不敢教，这儿的白最忌讳隶认字，这也是杰克告诉我的，我可不想惹这麻烦，只能自己守着柜台，拿笔在账簿上写写画画，算清每笔账。忙起来时，我连抬看她俩的工夫都没有，只能喊一句：“玛丽，搬袋茶叶过来！”或者“斯蒂芬妮，柜台再擦一遍！”她俩就低声应着，赶紧去。

闲下来时我怕她们闷得慌，翻出一套中式象棋。这是我从中国带来的，用榆木雕的，这种游戏规则简单，简单易学，很适合两个玩。为了方便她们记住玩法，我教的时候还简化了两种棋子功能，把相的规则合并到马，把士的规则合并到兵。

我把棋盘摊在桌上，拉着斯蒂芬妮和玛丽坐下，指着棋子教她们，几她俩下得七八糟，我瞧着她俩笨拙的样子，心里不免觉得有趣，晚上我坐在一旁喝茶，看着她俩你来我往杀几盘。斯蒂芬妮输了就偷瞄我一眼，低声说：“主，我笨，您别生气……”我摆摆手：“不生气，玩而已，何必当真。”玛丽赢了几次，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光，像得了点小乐子。

斯蒂芬妮输急了，抬看我，眼泪汪汪地说：“主，我学不会……”我摸摸她金发，低声哄道：“没事，会走就行，我不挑。”她咬咬唇，又低摆弄起来，像只倔强的小猫。玛丽瞧着她这模样，眼底闪过点笑，低声说：“她这手艺，比我弹琴还差。”斯蒂芬妮脸一红，瞪她一眼，没吭声。

屋里那架钢琴蒙着灰，我没让她弹，她也没提，忙碌的子似乎把那些曲子暂时压在了心底，虽然斯蒂芬妮弹奏的钢琴很是优美动听，也极大满足了我对看洋弹钢琴的异域喜好，但她每次弹完一曲后，就会紧张的等着别的反应，她说过她给主弹琴时，如果主发现有错误，就会用鞭子打她一顿，如果客觉得不好听打的更狠，她觉得弹琴是很享受，可每次弹完了的时候，她都会感到非常害怕，会不自觉的悄悄观察我的反映，并抱紧自己的身体。这样次数多了，而且我发现我无法让她感到安心后，便不再强求她的弹奏，不然几分钟后我就能看到她委屈的让心碎的样子一遍遍上演，她瑟瑟发抖等着处罚，我心里也并不好受。

1860年冬

一天清晨，天还没亮，冷风从窗缝钻进来，我披上呢子外套，端着杯热茶站在后院。玛丽和斯蒂芬妮已经起来，玛丽在库房里分茶叶，斯蒂芬妮拿扫帚扫地，她俩低活，像两个影子在晨雾里晃悠。艾米从仓库出来，

手里抱着扫帚，低声说：“先生，我去前厅扫。”我点点，她就跑过去活，小身影在冷风里缩了缩。

与卖货量成正比的是我去老卡特家里取货的次数也增加了，由于工作量的季节变化，我需要经常自行前往老卡特家和码的两处仓库，去取回需要卖的东西，这样少不得需要亨利管家和乔伊，威廉帮我搭把手。

如果货物较多时，乔伊会帮我调配庄园的马车给我使用，现在马车不管是购买还是维护，都很昂贵，且需要专业马夫对马匹进行养护，不是我能负担起的。如果数量较少，我会使用这里的双手推车，这是乔伊帮我找的一台旧车，一次可以装载1到4大箱货物，共180斤或者按这里说的200磅，如果为了稳定和保

持体力考虑，2大箱是正常比较常有的。

我和码总管马里诺的接触也大副增加，有一次他请我去他家吃顿饭，她的妻子叫玛利亚，是他从意大利逃亡前就娶的一个热那亚渔家，35多岁，做菜手艺非常了得，我觉得在这里终于遇到了点自己熟悉的味道。我在叫他们夫妻两个名字的时候经常会叫错，如果从中文读音来看，这两个名字太像了，舌常会说完一个，另一个想要区分得停顿好半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