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6)

里烟雾呛，几个水手搂着郎灌酒，桌子上一片狼藉。露西倚在吧台，叼着雪茄，冲我挤挤眼：“哟，先生，舍得把玛丽送回来啦？”　　她瞅了眼玛丽和俩丫，哼了声，“放心，我这儿规矩没变。有客点名，玛丽就上楼去陪，没点就端酒扫地，闲了兴许跳个露大腿的艳舞，生意准好。”　　她拍拍玛丽肩膀，笑得有点糙：“玛丽这模样，棕皮又咋了？男眼里，都一个味。”玛丽没接话，牵着两个儿往后院走。

回去了我对斯蒂芬妮说：“过两天送你去卡特庄园，约翰逊那老狗回来也抢不走你。忍忍，等我从英国回来，带礼物给你。”

她咬咬唇，眼泪在眼眶里转，声音小得像叹气：“主……庄园里打地铺，我不怕。可德华那小子，上回拿石扔我，说我是脏货。”她低握紧裙角，“您早点回来，成吗？我怕……怕等不到。”

我喉咙一紧，想说点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点点：“成，我尽量。”

她抬看我，蓝眼睛湿漉漉的，勉强挤出点笑，转身继续擦柜台，手却抖得像筛子。

看着斯蒂芬瘦弱的背影，我心里暗想：以后英国这趟，拼了命也得回来。不为别的，就为她这句“怕等不到”。

几天后，雅各布又来了，现在店铺也没几个客，我靠着柜台擦枪，他搬张凳子坐下，拿账本跟我对数，嘴里还不闲着：“马里诺先生说你是中国，货真价实的那种。我还没见过中国咋样，讲讲呗？”

我手一停，抬瞅他，他眼神真诚看起来不像有恶意。我低继续擦枪，慢慢说：“中国，现在到处都在打仗，都在哄抢，逃难，饥荒。”

雅各布愣了下，账本停在半空，挠挠：“这么惨？听你这意思，跟马里诺讲的意大利差不多。他们走那年，意大利也得一团。一会儿法国佬打过来，一会儿奥地利佬又打来，这两伙兵每到一地就搜刮一空，什么也不剩下，还要找。我父母跟我说那些年德国也，他们参加了登起义，失败后，参加者被大肆搜捕，好多被处决，他们才坐船跑美国。”

雅各布接手铺子后，我真成了闲，坐在门，端杯雅各布做的柠檬汁，初尝酸得像醋，呛得舌一缩。听水手说这玩意儿防坏血病，船上离不了。我喝了一小心想这味儿倒也不赖。

到了晚上关门后，斯蒂芬妮收拾完柜台，悄悄溜到我身边，眼神软得像化开的蜜。她自打从监狱回来，像变了个，比从前更黏我，像是怕一松手我就跑了。她毕竟是大姑娘了，十九岁的身子发育得愈发勾，腰细得一掐就断，胸脯鼓得衣裳绷紧。我瞅着她，喉咙一紧，心跳得像擂鼓，忍不住伸手把她拉过来。　　她没躲，脸红得像熟透的桃，低声说：“主……您今儿不累？”那声音甜得腻，带着点试探，像在讨我欢心。

我哼了声，手指在她腰上捏了捏，坏笑着说：“累啥？铺子有雅各布，我闲得慌。”她咯咯笑，埋在我胸，身子软得像没了骨，比从前更顺从，像是监狱那段子把她的倔气磨光了。

我把她抱到床上，油灯影子晃得墙上跳。她的裙子滑下来，露出肩上的鞭痕，旧疤叠着新痕，像蛛网裹着白玉。我心一热，手指划过那疤，脑子里却闪过她监狱里缩墙角的模样。她察觉我停下，抬看我，眼底有点慌，忙搂紧我，低声说：“主，您别嫌我……我，我听话。”那语气，像在求我别扔下她。　　我低

吻她，堵住她的话，心跳得更猛了。她这黏的模样，比刚来时还让我上，像是杯烈酒，越喝越醉。监狱那档子事，像是把她拴得更紧，她对我依附得没了底线，句句“主”，声声讨好，听得我既舒服又有点堵。每回折腾完，她都钻到我怀里，眼泪汪汪地问：“您去英国，真会回来接我？”

我紧紧搂着她，哄着说：“会的。”可这话说完，连我自己都觉着有点虚。　　窗外码的炮声断断续续，应该是南方军的海防炮台又和北方军的军舰火了。铁路的轰鸣压不住夜里的风声。斯蒂芬妮睡了，呼吸轻得像猫，我却睁着眼，盯着油灯的火苗发呆。她这身子，这依附，像根绳子，绑得我越来越紧。可我心里清楚，卡特庄园里白监工的，德华的调戏，约翰逊的威胁，都在等着她，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让她自己去承受。

又一天晚上我们两个折腾完，斯蒂芬妮趴在我怀里，呼吸轻得像猫，发散在枕上，金黄得像麦穗。她眼睛盯着油灯，声音低得像叹气：“主，我以前老怕这样的子会啥时候没了，又要被卖来卖去，又要打我的鞭子没停过，我总觉着好光景留不住。可现在真要分开了，我心里实在是舍不得，我觉得我好像对你，有和对以前的主，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可这种感觉我说不出来，只觉得，我想永远就这么和你过下去，但是现在终归要结束了，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自从跟了你，我觉得把这辈子的好子都攒到一起过完了。”

她咬咬唇，眼泪在眼眶里转，声音抖得像风里的叶：“卡特庄园的子，我能想到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