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谱】 89-90

后堂，金大执事已面色煞白，浑身无力，扶着墙壁，站在面色大坏的董珍珠面前，艰难开，声色沙哑：“外…那、那是……真正的高手……惹不起……”

“这该如何是好？”董珍珠见金大执事的模样，也 知乐坊拿那些乞丐没办法，但看外众紧张议论的气氛，也知此事拖不得，沉吟片刻，最终喊来一个保安。

“你……赶紧出去，主动报官！就说我们这里有丐帮份子出现，实力很强，我们不敢妄动，只能稳住他们，让官府快带来……一定要表明态度……希望能把团里摘出去吧……”

董珍珠说完，便是一声长叹，面色发青，保安应声而去，她则与金大执事相视苦笑，暗忖这下只能听天由命，希望等下表演能够安稳收场，否则，稍微出点差池，都是整个乐坊死绝的收场。

没曾想，保安刚刚跑出去，一名小婢就跑了进来，急匆匆来到团长面前报告：“团长，刚刚燕儿来说，琥珀小姐今天身体不适，不克前来。”

“什么……”董珍珠一声惊呼，脑中一阵强烈晕眩，险些直接坐倒，总算扶住墙壁，勉强撑住。

小婢连忙将董珍珠扶住。

“……天要亡我……”

董珍珠面色煞白，光洁的额冒出冷汗，酥胸起伏，喃喃道：“演出的不在，又惹来了这群乞丐，说不定…等下还要惹上太乙真宗和静王府……今天难道要全团都死在这里吗？”

内堂陷慌，外大厅中的群众，见久久没有登台演出，甚至没出来说明况，只有几个保安出来，绕了一遭又回去，而时辰将到，便渐渐鼓噪起来，连连开声催促。

外况不妙，内堂金大执事手足无力，光靠那些护卫，连震慑都未必能够，董珍珠在婢搀扶下，坐到一张椅上，正不知如何是好，珊瑚与玛瑙从后门进来，看看况询问况。

“团长，究竟怎么了？”

“不是说姓白的小子要表演，他呢？”

董珍珠伸手捂脸，一声长叹：“没了，大家今天一起死在这里吧！”

……

后堂的梳妆间里，空空，本该伺候的婢和仆，都已发现不对，跑了出去查问状况。

外哄哄一片，在梳妆间的角落，洁芝独自一，坐在镜台前，对着面前的圆镜，散发梳妆。

少的素颜极美，本就无需化妆，此刻她面前摆开的，并非胭脂，而是几碟油彩，她用笔沾着油墨，一笔一笔往脸上涂抹，看镜中的样貌渐渐改变，掩去本来容颜，脑中思起伏，杂念纷呈。

在面上抹过新的一笔，笔尖忽然剧烈颤抖，险些将脸画花，洁芝猛地回神，及时将手甩开，却不由自主回想起……数年来始终在脑内最处回响的警告！

‘放弃吧！你如果再敢登台，再继续唱下去，你早晚…就不是你了！”

紧张而急切的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洁芝浑身颤栗，眼角滴下泪花，却不禁想起初识白夜飞的那一幕。

那时，夕阳斜下，那个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少年，被保安群殴，他的血手覆盖在自己白鞋上，留下的那一抹赤红，在 夕阳下，是那么契合而凄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