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第一部(卷二 8.1-8.3)

知该如何选择，只得惭愧而无奈道：“弟子……弟子着实不知。”

孟九擎微微一叹，道：“不在其位，难断其事，你难以抉择，反是令欣慰之事，因为至少你还懂得珍惜他命。”

听罢此话，墨天痕已是无言。孟九擎又看了地上的两名弟子一眼，将眼中不舍尽数抹去，沉重道：“动手吧。”随即，九阳浩力透体而出，从二天灵灌，护住周身要脉，霍青丝亦是无奈一叹，素手同挥，皓腕周边凝出璀璨冰晶，双手四指抵住二心，寒冰真气如丝出，不偏不倚，正中鬼种，将其完全包覆，却不伤及一丝脏腑。

不多时，只听霍青丝轻声一喝，二体内同时传来轻微的碎之声，正是鬼种急冻碎裂！于此同时，被揭开禁制的二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见霍青丝，钱武义顿时泪流满面，哭道：“圣司！我对不起儒门！”绪激动间，心房骤缩，心血冲护脉冰封，满溢胸腔，又从中溅而出！

孟九擎猝不及防，忙加催内元，可为时已晚，儒者已是在恸哭中失了生机，失去力气的身子随着落下的泪滴一道，倒落尘埃。

孟九擎脸上现出难见的怒意，空发劲力的手掌瞬间紧握成拳，不住颤抖着。他是儒门掌教，却让儒门弟子在眼前就这般逝去，而自己却连让他多活一刻也无法做到，这种挫败与不甘，令他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只听另一边的陆苍哲虚弱道：“掌教……圣司……”

有了前车之鉴，霍

青丝忙含泪道：“收敛心神，莫要激动！”

“我……是不是命不久矣？”陆苍哲问道。

“不会……不会的……”霍青丝抹去脸上泪痕，生怕他也如陆苍哲一般随时撒手寰。

“放心……”陆苍哲缓慢却坚定道：“我一直等着这天，等着我能脱出邪掌控的一天。掌教，圣司，我不知我还能撑多久，但我所说，你们一定要好好记下！”

孟九擎亦是眼含热泪，在陆苍哲身后响起浑厚而坚毅的声音：“吾向你保证！”

陆苍哲忙道：“我与钱师兄二的任务，是在武演制造混，尽可能拖延武演时间，为鬼狱制造喘息时间，启动净世七武。另外，我们得知三教之中另有徒，会配合我们行动，但目前为止，我们也不曾知晓他的名号，也不曾见到样貌，只知他位高权重，在三教中颇具名声之……”说到这里，陆苍哲忽感一阵力弱，但仍是咬咬牙，继续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并未受植鬼种，因为受植鬼种之相互间会有感应，所以东京中受植者，只有我与钱师兄。”

连说一气，陆苍哲忽感一阵眩晕，孟九擎忙加催九阳真气，助他护住脏腑，煌天在一旁想要出手帮助，却被霍青丝拦下：“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太多内元，唯有让你师尊微调整，才能维系脆弱的平衡。”

陆苍哲稍缓片刻，不顾越来越沉重的意识，赶忙又道：“我与钱师兄早在武演之前，便与城中那些百姓一同被感染。下手之，正是潜伏城中的渎天祸。昊阳坛一役，渎天祸将感染之全数派出，却留下我们二为暗桩，以待后有用。鬼种虽能控制我们的意识动作，却无法抹消我们的本心，我们……我们便在内心哭喊中做出一桩桩无可饶恕之事……”说到这里，陆苍哲又是一阵气急，心跳骤速，吓的霍青丝忙补上一层冰封。

还好陆苍哲心意坚定，努力平复心神，让自己可以多活片刻，将所知报又迅速道出：“鬼狱收集生魂魄，尽数存在邪阳之中，鬼种亦受邪阳所控，我们因与邪阳连接，常能听见耳边有无数哀鸣在咒骂、求救，那是无数枉死之的冤魂在向我们凄厉哭诉着……掌教，苍哲愧对儒门，死不足惜，但鬼狱，一定要灭！一定要灭啊！”

说到这里，心绪激动的陆苍哲终是顶不住油尽灯枯，一赤血出，眼看即将倒地，却又强自撑起，道出最后一句：“鬼狱中……有同伴！”

望着倒在钱武义身旁的陆苍哲，屋中众心中除却悲痛，耳边一直回响着那振聋发聩的四字：“一定要灭！

”

煌天最先平复好心，对孟九擎道：“师尊，容弟子将他们二掩埋，待事过后，将他们厚葬。”

孟九擎俯下身，如父亲一般望着地上两具年轻而完整的尸体。他知道在他们体内，心脏已是如同筛子一般，鲜血更是浸满了碎的脏腑，而他们死前，还承受着两截然不同的内力相互冲击，体会死神催命，强撑着行将就木的身体，将自己所知的宝贵报一一道出，看似是在赎罪，可他们自身，何罪之有？

“你们是英雄。孟九擎绝不会让英雄的血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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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五还是一道秘密掩埋了二，一路无言。返回公府时，已是三更过后。

但伤痛的心仍在，但五的思绪早已停留在陆苍哲用命换回的线索之上。

孟九擎默默在屋中踱步，缓缓道：“吾力排众议，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