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2)

中，同时思考起自己和父亲的事。顿时间，疑问被推开，一近似挫败的感觉开始在内心浮现。

“我问你，不是真正的亲子也能像那样互相喜欢吗？”

“……尾崎先生的爸爸呢？”

被她这么问，我一时为之语塞。我察觉到小花露出那个眼神，整个都静不下来。“不晓得耶。”我如此呢喃着，小花的视线重新拉回到海鲜炖饭的锅子。看见她握住叉子，我又连忙说道：

“我的父亲啊……”

“嗯？”

她抬起，我又看见那个眼神，真不舒服。可是话已经出，那就不得不说些什么。明明只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而抛出的话题，一开说起却不知为何无法收止。小花还是一样，她的眼神怜悯般地注视着我。

“我的父亲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在工作时有时会碰到那种类型的，认为自己办得到的事，其它也同样办得到，因而作出不合理的要求。我的父亲就是那种。如果是顶上司，会产生一想要追随对方的动力，若是父亲就完全无法有那种动力。为什么呢？”

“因为你恨他吧？”

小花歪着话进来，长发垂散在胸前。这个孩也因为什么事而憎恨着父亲吗？对于她那句过于直接下定论的话，我感到不可思议。

“是这样吗？”

“不，我也不晓得。”

“……理论上来说，父亲是讲出正确的话语，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也就是说，我感受不到温，不过这些想法我都一直藏在心里。”

“嗯……”

“上大学之后，我想要成为和父亲不一样的男，想要过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几经思考之下，我打算过着平衡的生活。”

是父亲没有的平衡生活，我如此心想。像是工作与闲暇时间，自己单独的时间以及与异的往，身为社会士的。叩和一定程度的品味……男这种生物似乎认为，不用去追求这些平衡，只是一脑儿地埋工作这样就足够了。所以我想要找寻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但即使如此，也曾在家里和母亲于走廊擦身而过时被说：“哎呀，我还以为是爸爸，果然是很像呢。”而让我感震撼。

面对沉默不语的我，小花的注意力还是转到了海鲜炖饭的平底锅上，又动手戳着饭粒。店内的客已经离开不少，四周冷清而寂静。

“可以不去在意那些事的，尾崎先生，因为你和爸爸血缘相系。”

“什么意思？”

“因为亲子比谁都还要重视对方，所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喔。”

我又回想起总是生硬保持一定距离互相瞪视的自己与父亲。不想再继续去思考，于是我努力用开朗的声音说：

“你的爸爸呢？呃，正确来说应该是亲戚吧。”

“嗯……”

小花没有抬起，只是一径地注视着锅里呢喃，声音不带有抑扬顿挫。

“我的爸爸最差劲了，但也是最的。我们感一直很要好，因为从我九岁的时候开始，已经在一起相处十二年了。他比谁都还要重视我，我比谁都还要喜欢爸爸，可是……我已经长大成了，虽然还想一直陪伴着他，但说不定我其实是想要离开他的。我不晓得是哪一种心，也完全不知道要如何逃离。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逃离爸爸身边！可是，会是什么样的机会呢……？时间已经过得太久，也不能怎么样了。”

小花百无聊赖地将叉子搁在一旁，接着缓缓拾起。

“爸爸也是从很久以前，就在海上和陆上失去了自己的爸爸和妈妈。我们是一对孤儿父。”

对我来说，她的眼神看来不可测，既像迷个又像憎恨，莫名的黏腻。此时，她从年少的朴素孩子，摇身一变成为习于应付年老男的年老，涌现一奇怪的撩魅力。我心想是自己的错觉，连忙移开目光。锅底的饭粒被戳得不成样，湿软

瘫烂的黄颜色凌满布。

我们转移阵地小酌几杯，在十二点多离开了店家。小花已经醉得差不多，我拦了辆出租车让她坐上，但看她满脸通红地在后座缩成一团，不禁担心她能否顺利回到家。想起送她回家会被不知是父亲还是亲戚，或是小白脸殴打的传闻，内心不禁顿时有些犹豫，最后我还是因为担心而决定坐上车。我摇着小花问道……“你家在哪里？”

“河川的另一，北住。”

“……河川是？”

“荒川的另一端。”

“是在哪一带？”

“不是有拘留所吗？那附近。”

驾驶应了一声，总之先上路再说。东京拘留所确实是在荒川附近，是每次有名被逮捕的时候，新闻播放直升机空拍画面的地方。我回忆起那在电视上看过，给荒凉之感、不像东京都内的灰色景象，于是微微皱起了眉。

“你住哪里？”

“没关系，我会在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