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各色的料子,忽而灵光一闪,道:“把这几块拿出来做男装。” 绮儿一愣,小心问:“是给……老爷的?”
“还能有谁?”姜洛璃抖开一块
鹅黄的缎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这色泽多好,软软
的,走到廊下去,活脱脱一颗熟透了的黄杏,让
看了都想……轻轻捏一下~”
绮儿嘴角一抖,忍着没笑:“这……不太庄重罢?”
“他平
也不庄重啊,板着个脸也藏不住那点傻气。”
她忽地一指那匹青灰夹棉,“这块也不错,拿来做冬袍,袖
给他绣两只小猫爪,藏在袍子底下,平
里谁也瞧不见”
她边说边忍俊不禁,“要是哪天他又气急了拂袖而去,露出两只可
的小爪子来……啧,岂不妙极?”
老婆婆在旁小声提醒:“姑娘,这样子,可真别秀了”
姜洛璃手一摆:“怎的不能?我瞧着,挺配他气质。”
说着又挑了块
里透紫的织锦,眼睛一亮:“这个用来做小衣,里衣最妙,外
看不出来,在衣摆内衬上绣‘绥宁第一美男’几个字。”
绮儿听得眨眼:“姨娘,您这是……打算夸老爷?”
“当然是夸他。”姜洛璃点点
,嘴角一勾,“夸得他一穿就想脱。”
她一边翻布一边嘟囔着:“唔,再找点细绒,给他做个围脖也不错。缝两个绒球,一黑一白,挂在前
晃来晃去,里面塞两个大铃铛,走两步都带响儿的。”
绮儿低
捂嘴直笑,老婆婆额角都冒汗了,偏姜洛璃一脸“我行我有理”的神
,嘴里还念念有词:“回
送过去,看他敢不穿!”
姜洛璃又看向一旁还有不少的绫罗绸缎,忽地一拍手,道:“绮儿,你也挑几件。” 绮儿忙连连摆手:“
婢不需要,哪能用这么好的布料”
姜洛璃哪里肯听,拽着她便往布堆前拉:“别替大
省钱,不光是你,府里的姐妹们
都有份!一
三件,不,五件!不够再加!”
绮儿几乎都快哭了,忙不迭摆手:“太多了……
婢怎敢……”
老婆婆在一旁看着,只连连点
,忍不住道:“姑娘真是心善。”
姜洛璃被夸得脸上都发烫,咕哝一句:“反正不用也白不用。”
她又吩咐绮儿一个个把婢
们唤来量尺寸,让她们自己挑,意见随便提。偏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一个接一个的婢
进门,脸上满是忐忑,听了姜洛璃一番话,竟都哭得一塌糊涂,有几个更是长跪不起,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
还是姜洛璃苦
婆心地劝,又佯作生气,这才把她们拉了起来。
尤其是晴儿,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绫罗,色彩鲜亮、质地上乘,是她们这些低等婢
从未奢望过的东西。 她们一年到
只能穿粗布棉麻,颜色清灰浅褐,朴实到几乎融进墙角泥尘。 如今就算是赏给她们,也根本不敢穿,只有等哪
得了夫
或姨娘开恩放出府去,才敢把这些衣裳当做压箱底的嫁妆,挑个重大的
子穿一次,然后再
给下一代,代代珍藏。
夕阳慢慢西沉,屋里还余着绚丽霞光。姜洛璃看着还未散尽的
群,忽然道:“还有谁没来?”
绮儿心中一跳,低声支吾:“还……还有岚儿……和……杏……杏儿……” “杏儿!”姜洛璃一怔,“带阿黄去修个爪子,能修一下午?”
她眉心微蹙,隐隐觉得不对,神识一动,瞬间感知府中动静——门外几个男子藏在角落鬼鬼祟祟,正对着偏厅评
论足,满是对自己的意
话语;岚儿则躲在一处
影中,身旁站着个少年,怀里堆着大堆公文,似在监视着这里。
整个府里,竟没有杏儿与阿黄的气息,连李溥也不在。
神识再扩散,城里也没有他们的气息。
她目光一转,看着绮儿神
一沉,冷声道:“说,你在瞒着什么!杏儿跟阿黄呢。” 绮儿一慌,立刻跪下,低着
道:“是老爷……老爷说他要亲自去徐家庄查看物资清点,所以带了顾佐判一起走了……还带走了杏儿和阿黄”
“什么时候走的?”姜洛璃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不知,应是姨娘来了偏厅不久后……”
“他为什么要带走阿黄?”
“老爷说姨娘对他提过怀念乡野
趣,大概是指
阿黄在府里憋坏了,便顺便带去庄子上玩几天。”
“哈——”姜洛璃气笑了,嘴角冷冷一勾,“合着,这就是他给我准备的惊喜?” 她继续冷笑道:“这可太惊喜了……大
是出息了,会跟
玩手段了。”一时间房内的温度骤降,寒冷刺骨。
她本已消气了的,今
还为他选了几匹衣料,稍微作弄他一下就算了,现在倒好,他竟学会“以退为进”了,自己成傻子了。
与此同时,前往徐家庄的乡道之上,一队家丁护着两辆马车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