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裙下(民国h)(46-60)

回到她身边，然后慢慢弄死，宴云音想。

宴云荐想说什么，张了张，又抿住了唇。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从外被敲响，随后一个容貌普通、看着不起眼的少年在程辉夏海警惕的目光中走了进来。

“办妥了？”宴云音问。

那没讲话，只点了点，站在她身后。

宴云荐虽然在处理会内事务经验方面不足，但却十分眼尖，只觉得他十分眼熟。

他终于想起来，那是两年前，阿姐走前的一个月。

宴云音难得被允许由他陪着出门置办出国的行，回家的路上，一个全身沾满了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少年艰难爬到他们面前。

他的十指血模糊，不知是痛觉所致还是求生的本能，他的身子颤栗起来，那双眸子却始终乌黑发亮。

码附近械斗太过频繁，换做平常，宴云荐尚且还觉得他有几分可怜，差使下拿几个钱打发就是，宴云音只会一马鞭挥过去让滚开，但那天她却心血来蹲下身去，猛然勾手抬起他的下：

“喂，如果你愿意永远做我的狗，那我就救你。”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

从记忆里窥得一角，宴云荐有些一言难尽：“你怎么还带着他？”

他们家一向喜欢用知根知底的当下，就连程辉夏海，也是从身世清白的家仆里挑出的，有家在他们手中，总不会轻易背叛。

没想到宴云音笑了起来。

“总要养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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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特组

数后，司成律师事务所。

徐醒在这里的东西着实不算多，大多数文件要给司法部存档，也带不走，其他书籍与杂物吩咐力车拉走，一趟便够了。

把东西都收拾好后，他没有急着走，而是跟律所其余三

打了声招呼，约了之后有空再聚，这才离开。

一年多的相处，李清栩、杭知徽都表现得客气中多了几分熟稔，相比之下，柴益可能是不苟言笑久了，稍显生硬。

然而在徐醒走出走廊的那一刹那，他却快步追了出来。

“徐律师！”

徐醒回过。

柴益像是下定决心了那般，三步并两步追上后便压低声音，道：“你不在的这几天东抚分局的严立封来过，他向我打听了一些你的事……你放心，别的事我也不知道，只挑了些常的事说。”

“严立封，”徐醒视线在空中停留片刻，转到他脸上，一笑，“无妨，下次他再来你照实说就行。”

“他说特组已经驻司法部了，说是例行公事，实际是奔着秦司法长去的，目前具体调查结果还没出来。”柴益顿了顿，“我有个多年好友在特组任职，我特意问过，这个消息属实。”

徐醒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惊愕，他高挺的鼻梁上映着外面的一缕光线，眼底似乎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味，半晌眉眼垂落，“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柴益总觉得他与平的斯文模样有几分不同，但又具体描述不出，他沉默了下：“不管怎样，你是个好律师。”

明眼都看得出，徐醒背后跟青山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青山会能在这么多帮派中立足至今，还不加收敛，跟秦司法长这么多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离不开，不然光是每年闹上审判庭的案件就让青山会吃不消了。

柴益自认为与徐醒不，但这种提点不需任何就可以做到。

徐醒道：“我知晓了，多谢。”

他一向客气周到，这次却没有多说什么，只对柴益稍点了点便走出律所。

司成律所所在的这条街道不算繁华，但流量极大，银行、典当所、书铺、成衣坊都汇集在这条街上，黄包车满街穿行，外观看着虽有些老旧，不少阔太太、富家小姐偶尔也会来此，此时初夏的光映照在对面糕点铺子门前的水缸上，熠熠生辉。

徐醒猝然顿住脚步，抬起眼。

几乎在下楼那瞬间，他就看到对面那个少年。

——那个曾经在火车上一路跟随、忍到快到终点站才动手的杀手，最终摔出火车，如今完好无损地站在糕点铺子门前，不起眼得仿若一个举无轻重的背景图，视线却准穿透群盯向他。

徐醒与他对视两秒。

随后那个少年脆利落转身跑开

，电光石火间，徐醒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是毫无目的地出面挑衅，而是笃定他会追上来。

就像那天那封信上所说的，美好的事物都不长久，假如他今天不敢追上去，下次再出现的就不止是警告信，她会真正开始动手摧毁他身边所有的美好。

最恐惧的影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