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沉沦—第二夜(1-2)

作者：城崎空宴

1、冬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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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两眼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听着窗外呼啸的冬风。

身旁的青发少侧过身去，留着一个引遐想的背影，我似乎能听见她沉沉睡去时安然且毫无防备的呼吸声。

更睡不着了。

同床关系到明天便结束了，港解封，她又能重新拿到工作，起码有地方住了不用在这里和我挤一个床。我也能脱身出这段不明不白的感。

我知道我喜欢她，她的意思写在脸上。只要一句话，一个拥抱，便能将她拥怀中。

但我知，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一定不会是我，也不能是我。

早上起床，看看镜中自己眼角边的几条皱纹，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年轻。32岁，和她相差了十几年，我又怎能接受她的，更何况去她呢？

恍惚中，我只是出神地看着她的背影，少充满青春活力的胴体横陈于眼前，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看着。

直到她转过身来，我和她的目光正面相对。她只穿着一件薄睡裙，贴身的黑色内衣若隐若现，眼角似乎有些湿润，我说不出原因，却又好似知道为什么。

迫于现状，我翻了个身，让自己不再看她。我不能放任自己的感走。

凪海在贺青的眼中一直是个冷静的家伙。脑中似乎有个声音萦绕着。

我就这样不停地提醒自己，我不能跟着她任。

突然，后备似乎贴上了什么东西，柔软温热的触感透着薄薄的布料传递到我的身上。而后，她轻轻抱住了我。

“……怎么了？”

她一言不发，颤抖着的气息轻轻扑在我的脖颈上。

“……你……不推开我吗？”

良久，我听见了她平静，却又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

“最后一天了……你想抱就多抱一会吧。”故作冷静，说着自己预设过的话语。我自信骗术高超，骗得过别，也能骗得过自己。

似乎听见了自己悲泣着的心，大概是因困意产生的幻觉吧。

“你……没有什么别的想说吗……‘医生’？”

“我们……只是忘年朋友。没什么好说的。”

“你真的……只把我当做朋友吗？”

“……”

“……”

气氛在一瞬间沉默下来，窗外冬风依旧呼啸着。我似乎无话可说。

“我去抽根烟。”

我挣开她的双手，坐起身来，披上大衣，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有我的份吗？”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默不作声，拉开床柜的抽屉，本该躺着一盒烟的位置只放了几板片。

“为什么……你要躲开我呢？”

她的双足踩踏着木地板，坐在我的身边。“能好好看着我吗？一次就好。”

我默不作声。

我没法看她。

我没法控制住我自己。

我怕我的双手忍不住便会抱住她。

“我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啊。”她从抽屉里取了一板片，拿出一颗，耳旁有微微的咀嚼声，“们看我是地下拳王贺青，视我作摇钱树。我几乎每天都有被我的对家掉的可能。”

“我不想被扯进一堆麻烦事里。”

“但你为什么收留我了呢？”

“我……”

又一次，我被她的言语封住了，被一个小毛压着，我还真挺失败的啊。

“为什么不能坦诚一点呢？虽然没多久，可我也算是个成年了啊。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呢？”

我嫉妒你那份身处何时都无法动摇的镇定。

“我的岁数都快能做你爹了，我又怎么能接受你呢？”我的声音微弱到我自己都快听不见。

“……我不在乎。别的想法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喜欢你，想每天能吃上你做的饭，想打完架有能照顾我。”

“想……每天都能抱着阿海睡着，这样就好了啊……”

她的声音带了些哭腔。

“为什么……没有肯真心对我呢？”

我并非不想这样。

我只是……

只是……

身体早已先于思维做出了选择。

“啊啊……”

仅是一瞬，我将她压在身下，她青色的双瞳因泪水而显得晶莹剔透，似乎有种马上便会消逝的错觉。因紧张而有些急促的吐息触动了她的发梢。冬风不知何时已然停息。

千言万语于此刻尽皆涌上嘴边，大脑突发宕机，我的理智被淹没于感的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