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红妆(7-13)

”

江若宁垂下眼帘，声音清冷而克制：“王爷与妾室的闺房事，不该由我们妄议。”

话虽如此，那句传言却如碎针般扎进了心，藏在一隅，无声无息地生根发芽。

那夜之后，她常想：若湘阳王真有那样的渴望，为何从未向她提出？是尊重，还是冷淡？是另有偏好，还

是她不够让他动？

府七年，湘阳王对她宠有加。她也实说不上来为何对此事如此在意。

她想到宋楚楚那张张扬艳丽的脸，想到那双会说话的眼——忽而有些怅然，却又羞于承认这种绪。

一月以来，她未再提及此事，举止一如往常，谈笑间依旧端庄有度。然而偶尔，她也会在茶香间、书案后，不动声色地观察湘阳王，那早已让她魂牵梦萦的男子。

这样的疑问，终于在某夜悄然发。

这夜湘阳王于雅竹居留宿。间政务繁忙，朝堂风云诡谲，重臣各怀鬼胎，令他心力瘁。夜之际，他只愿在此寻得片刻清宁。

他沐浴完毕，立于烛影摇曳间，发湿肤热。水珠沿着壮肩背滑落，肤色被烛光映得更显炽热。

江若宁亲自为他擦拭水痕，自肩至臂，自胸至腰，一路顺至腿侧，指尖动作温柔，无声似水。当她跪地为他拭去膝上水痕时，目光不由自主停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腿根部。

她抬眼，见他闭目歇息，水气氤氲间，俊颜沉静，宛若神祇。

压抑多的疑问翻涌而上，心中那点不安与渴望，在灯影与静谧中悄然决堤。她竟神推鬼使般，在一念之间凑前，轻轻吻上了他那尚未苏醒的男根。

一瞬之间，空气仿佛凝住。

湘阳王猛然睁眼，眸光剧震，像被利刃骤然刺。那双总是冷静的眼，蓦地闪过强烈的错愕与不可置信。

他全身肌顿时绷紧，原本放松的神早已然无存，眉宇之间写满压抑与不解。他难以想象，这个一向温雅有度、清洁自持的子，竟会在此时、此地、如此行动。

他伸出手，捧起她的下，掌中力道不重，却带着视的坚定。语声低沉，夹杂着质问与探究：“你为何这样做？”

江若宁一愣，脑中轰然作响。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是自己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她面色泛红，垂眸闪避，羞愧与惊惶在眼底缠，几乎将她吞噬，只觉呼吸急促，五内俱焚，恨不能立即遁形。

他静静凝视她几息，眼神渐沉，似乎也忽然明白了什么，眸中掠过一丝怒气——那群才们竟敢将污秽之语带到她耳边。他眉紧锁，薄唇抿成一线。

“……你是你，她是她。本王从未向你如此要求。”

语气虽比方才柔和，却象是划出一道不可跨越的界线。

江若宁听在耳中，觉得那句“你是你”竟冷过刀锋。她垂眸瞥见他身下已有反应，脸颊

再度染红，眼底更是浮上一层倔强，声音微颤：

“既然王爷喜欢被这般取悦，为何妾不能如此做？”

湘阳王神色未动，淡淡道：“本王是男，自有男子的欲望。可你不必如此，你与她不同。”

言罢，他闭目沉声，似欲结束话题。

江若宁胸一紧，委屈与羞辱同时袭来。她一月以来的克制与不安终于压不住：

“如何不同？”

他睁眼，缓缓道：“你是清正之，本王不愿令你做这等事，辱了你自己。”

话说得好听，却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语气冷静，却隐着尖锐：

“清正之……那何不供到庙里去？焚香，朝夕参拜，眼不观色，耳不听声，唇不沾。留在王府有何意义？”

此言一出，四下死寂，仿佛连窗外风声也止了。

湘阳王骤然收紧眉峰，目光如刃般向她：

“江若宁！”

他一向纵她几分，却万万没想到，她竟会说出如此犯逆之语，眸底凝结冰霜，周身气压骤降。

眼见亲王动怒，江若宁轻垂臻首，低声道：“王爷恕罪。妾……非有意顶撞。”

稍顿，她缓缓抬眼看他，语气轻得几不可闻：

“王爷不是圣，妾也不是木石。您有欲，妾愿奉承，是之常。”

他沉默，胸膛起伏微重。

她望着他，湿润的眸中一片柔，却字字清晰：“《礼记》也不禁有欲，乃禁无度。妾所为，不为媚俗，但为……一片真，甘以微身，承君之需。”

湘阳王闻言，胸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她的才是通通用在巧言令色上了。他眉宇间闪过一丝忍俊不禁，却转瞬隐去，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声音依旧冷冽，带着几分压抑与讽意道：“你是想告诉本王，《礼记》容你如此僭越了？”

江若宁面颊嫣红，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