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低级趣味(61-75)

的位置，如果我能指出，我早就能在那个部位揉着或者捂着了，医生一只手按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去叩击，问，是不是这里？我叫道，是，是这里。医生说，是结石。】

【然后打了点滴，没多久就好了，医生说要多喝水，平时要多跳，可以把结石排出体外，那种疼痛确实印象刻，所以我回家就喝了很多水，没事就原地跳着，第二天，没有痛，第三天，没有痛，后来也没有痛，但我很快也没有再多喝水，再跳了，度过那个记住疼的时期以后，又将它放在一边。】

【我觉得就是这样的，嘴里永远说着不要重蹈覆辙，但等到呼吸正常，马上又故态复萌，芝麻与西瓜，在理论上都若悬河，但在现实里，永远做不对选择。】

白蕊在

李忘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放下腿，用脚磨砂着李忘的腿，说，【是的，小时候我很贪吃，在枕下藏了很多糖，有一次牙痛，我知道肯定是蛀牙，和你一样，我也很能忍痛，也没有和妈妈说，那时候我很小，读小学，我上网搜了一下，说含着生姜片可以止痛，我就用姜片垫着牙床，晚上我就祈祷能快点睡着，可是没什么用，还是疼的神恍惚，那时候爸爸还在家，我就去和爸爸说，他带我去了医院，拔完牙还给我买了冰淇淋，说我不可以这样贪嘴，又问我有没有偷吃，我告诉他了枕下的事，他没说什么，可是回了家以后就骂我妈，说她怎么管儿的，我关上门，其实回家路上我已经决心不再吃糖了，和你说的一样，那种疼让我记住了。可是没两天，我也忘记了，还是吃甜的。还是在房间里藏着吃的。】

白蕊说话，气息吐在李忘胸，【我也不知道怎么留住某一个时刻，我只知道现在我很快乐。】

0067我有什么好可怜的？

“开心就好。”李忘说。

电话响了，开门，拿了外卖，白蕊负责打开包装，揭开饭菜一个个盒子，李忘负责拿起遥控器找电影，两个菜，两块饼蒸蛋，一份汤，白蕊指着那一小块正方形的饼蒸蛋道，【呀，它真的很可看上去。】

【对吧，这才是最传统的饼蒸蛋做法，现在外面卖的，又油，又不好吃，那么一碗，根本不算饼蒸蛋。我小时候吃的饼蒸蛋都是这样的，一块一块切好。】

【我没吃过呢。】

【所以你今天有福了。】

【好耶！】

说到小时候，年代感这样的话题，李忘想到两差不多相差十岁，刚好有个电影适合，自己看了很多遍了，刚好再看一次，点开《一一》，李忘拿起筷子说，【看这个吧，刚好是你出生前后的年代，我在那时候八九岁，和这电影的主角差不多。】

开场是很旁观、漠然的视角，接近手持的画质，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两是真饿了，吃两米饭，再随手一夹，撕下一大块丝炒蛋，塞进嘴里，咀嚼，又夹一筷子猪肝片，白蕊腮帮子鼓鼓的，听着电视里的对白，不时瞟一眼屏幕，大半盒饭下去，才觉得饥饿感消解了，细嚼慢咽的，两分了最后一点丝炒蛋，慢慢吃着。

【这个炒蛋真的好好吃啊。】

【是吧，我吃了一次以后，连着点了一个月。】

【很有家常的味道。】

【是的，而且也不太油，就像

家里做的。】

【这是什么餐厅？】

【是一家老年食堂。】

【噗】白蕊笑道，【你怎么会去点老年食堂啊。】

【我开始不知道啊，我是搜丝炒蛋搜到的，后来越吃越好吃，就查了一下，说是一个餐厅改的老年食堂，还上过新闻。】

【好好笑，不过应该会很健康。】

李忘点道，【对，所以我才一直点一直点。】

【猪肝和片也好吃，蒸蛋的蛋也很。】

边说，边吃，边看，半小时不到，两吃完饭，就只剩了一些汤和猪肝片里的洋葱，白蕊捂着肚子，满足地靠在沙发上，李忘将所有餐盒收好，把袋子放门，昨晚上吃的也还在门，想着等一会送白蕊下去的时候带下去。

收拾完，洗了个手，李忘进屋拿了一条毛茸茸的毯子，盖白蕊身上道，【盖着点，小心着凉。】

白蕊将毯子分了一半给李忘，看着电视，嘴里道，【给你一半，你也盖着点。】

裹在毯子里，身体贴在一起，荧幕里似乎是一场喜宴，大吃着喝着，说着一些八卦，孩子在红色的地毯上跑来跑去玩耍。

【你小时候经历过这些吗？】李忘问白蕊。

白蕊摇摇道，【没有，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妻子，他没有在我的记忆里停留多久就离开了，他走以后，妈妈只知道工作，他们都没有怎么尽到父母的责任，我家里没有什么亲戚，爸爸这边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妈妈也没有兄弟姐妹，但是外公外婆我还有印象，小时候我总是很饿，但我又不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