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51-60)

如实回答：“早上六点。”

“昨晚睡得好么？”

她神淡漠，说话夹枪带，陆柏珵永远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在等着自己，他迟疑地去握姜绯的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姜绯没有抽开手，只是出神地望着他的手腕，上面的表，是上次给她的生礼物的侣款。

真稀奇，他们之间所有的侣款，几乎都是陆柏珵购。而她，自以为冷静自持，竟从未玩过这种漫的小游戏。

她挺无趣的吧。

“我昨晚一夜没睡，”她说，“有两个小在我脑子里面打架。一个劝我要信任你，不要想太多；另一个将你贬低得一文不值，还告诉我男本如此。然而更可怕的，是我偏向第二种说法。”

姜绯看向陆柏珵，他面容僵硬，像是在消化她所说的话，又像是听明白了，想发作却不能发作。

她继续道：“这一晚上我想了很多。不止是舒清……说实话舒清对我来说就是一根不起眼的刺，时不时扎我一下，当作生活的调味品不是不可以，反正还能让我吃醋，让我发现你的重要，让我更加在乎你……能让我反复想的，也就剩我们一直需要面对但又避而不谈的话题了。”

“和好的时候你说，你不婚，其实我不信。你那么轴的一个，却能因为这件事和我分手，两年后忽然又出现告诉我你改变主意了……”姜绯眼眶湿润，“陆柏珵，如果不是我你，我为什么要陪你演戏？”

舒清楚楚落泪的样子放在眼里，觉得矫的同时陆柏珵还感到了厌弃。可现在姜绯眼泪都还没掉下来，陆柏珵就感觉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知道她那个“果然定律”又开始发作，再出声时语气涩然，罕见的颓唐。

“可就算是演戏，演一辈子也是演，你怎么能说我在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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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分开

姜绯牙齿咬着下唇，看了他好半天才说：“你愿意，但你家里不会愿意。”

不怪姜绯想多，诚如安梦茹所想，男不同，安梦茹老早就替她物色对象，而陆柏珵明明与她同龄，却迟迟没有感受到这份压力，只因他叁十不到，年轻有为，就算过了叁十，也是传说中的钻石王老五。

现在俩公开了，被催也是迟早的事——就算俩没公开，舒清可不就出现了么？这都是因果循环。

世俗眼光太单一了，姜绯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再在这打算中为自己考虑。

陆柏珵对婚姻肯定是有过憧憬和渴望的……姜绯想，也许她不该用“有过”来形容，他现在估计还没放弃结婚这件事。

想想小时候，她羡慕他没管，可他却偏往她家里跑。

一个完整的家庭。他从来向往这个。

观念不合，真是让挫败。

如果没有陆柏珵，姜绯就这么独身一，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但现在有了陆柏珵，她不能自私，也就没法不考虑他的立场。

难道他们真的可以顺利地谈一辈子的恋么？

别说他百分百愿意，本来就没办法只为自己而活。

陆家可就陆柏珵一个独苗。

若是俩婚姻观一拍即合，共同面对外界压力，一直这么过下去，其实也挺好——姜绯不得这样。

然而陆柏珵并非真的不婚主义。

而她也不希望陆柏珵为了她将就。

“你在走迂回政策，我知道。”姜绯说。

“想着拖到最后，我总会被你打动的，对不对？”她叹了一声，“婚姻没法给我带来安全感，它的存在只会让我如临大敌。我宁愿我们和平分手，那都好过婚后撕脸皮……”

陆柏珵静默许久，却说：“就算你没有改变想法，我也不会强你。”

他看着她，平静的语调带着说不清的凉意，“几年前你就说过我不是你的例外。”

姜绯一怔。

那时候她亲承认这个事实，别说陆柏珵，她自己都觉得过份伤。

只听陆柏珵又说：“你向来早熟，分手后我就不断地去想，是不是我那时候还不够成熟，所以才让你失望。和好这两年，你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你好几次都因为我太忙而生闷气。只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一直在往这个方向努力，还以为可以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姜绯低了脑袋，“安全感只有自己才能给。”

陆柏珵失笑，眼里却没有半点开心的痕迹，只有嘲弄：“处了这么多年，就算是结婚，不也只是多了一张证的区别。”

姜绯倏地抬。

这就是她与陆柏珵最大的不同。

她喃喃道：“你不懂，我真的看太多婚前恩婚后相看两厌的案子……”

“别的生活不是我们的。”陆柏珵再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