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都市之丧尸小镇(1.8)

8.

从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到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划空气，中间那段名为午休的时间对我来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发布\页地址{www.lt?xsfb.comｈｔtｐ://ｗｗｗ?ltxsｄｚ.ｃōｍ?ｃoｍ

我没有去食堂。我甚至没有打开妈妈早上为我心准备的那个便当盒。我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像一尊小小的因为恐惧而凝固了的雕像。

教室里，同学们在追逐打闹，在换着彼此饭盒里那些算不上美味的食物，在用笔互相投掷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快活尖叫。这一切的喧嚣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看不见的玻璃，被推到了一个离我很遥远的世界。

我的世界里只有两种声音。

一种，是自己心脏那“怦、怦、怦”的、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沉重的跳动声。它像一个被关在我胸腔里的绝望囚徒，在用自己的身体，疯狂地撞击着牢笼的栏杆。

另一种，则是对小强的恐惧。他整个上午都没有来学校。这个事实，像一块冰冷的石死死地压在我的心上。一个在明处的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躲在暗处随时可能给你致命一击的毒蛇。他是不是在等我放学？是不是就在学校门某个我看不见的角落里磨着牙，想着要如何才能把我打得更惨？

我不敢去想。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上午在小卖部里，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刀疤脸，和他那像雨点般落在我身上的拳。

但是，渐渐地这种纯粹的恐惧，开始被另一种更加复杂也更加难以启齿的绪所侵蚀、所取代。

周校长那张肥腻的笑起来像一朵烂菊花的脸，和他上午出现在我们教室门时说的那些话，像一根看不见的长满了倒刺的藤蔓，开始在我心里疯狂地滋生、蔓延。

“同学们，下午，会有一位新老师来给大家上语文课。这位老师啊，可是位非常…非常优秀的老师哦，大家一定要好好表现。”我知道，那个新老师就是我的妈妈，赵婉芝。

我的妈妈，要来给我们上课了。

这个念像一颗无比坚硬的小石子，投进了我那早已混不堪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又一圈充满了矛盾的涟漪。

我开始期待下午的到来。

但这种期待，不再是单纯的属于一个儿子的骄傲。它变得扭曲、病态，像一株在黑暗湿的角落里长出的颜色诡异的蘑菇。

我开始想象，当妈妈站上那个旧的讲台时会是什么样的景。

当她那无能及的美丽，和她那……连我自己都无法用准确的词汇去形容的雄伟得近乎

不真实的身体，露在全班几十双眼睛之下时，又会引发怎样一场风？

上午在办公室里，那些男老师们都对妈妈做了些什么？他们看她的眼神，是不是也和小强一样，充满了那种要把生吞活剥的贪婪凶光？

周校长在说那番话的时候，目光在我身上意味长地停留了几秒又代表着什么？

那是一种成年男之间才会有的充满了“心照不宣”和“炫耀”意味的眼神。仿佛在对我说：“小子，你妈妈…很不错。”

这个猜测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钻进了我的骨髓，让我在感到一阵彻骨冰寒的同时，又可耻地升起了一难以言喻的燥热。

我不再仅仅是害怕。我开始……期待着下午的课。我甚至在内心处，产生了一个极其黑暗的念——让所有都看到她！意她！亵渎她！因为只有这样，我的痛苦和嫉妒才能在与众共享的虚假公平中，得到一丝丝病态的慰藉。

我在那个漫长的午后，第一次窥见了我自己内心处，那片无边无际的充满了丑陋与肮脏的黑暗。

终于，预备铃响了。那声音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渊的大门。

那扇旧的被涂抹着各种涂鸦的教室前门，被一只白皙而又纤长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手，轻轻地推开了。

那一瞬间整个教室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的喧嚣，所有的吵闹，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我母亲赵婉芝踏教室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我看到她了。我的妈妈。她穿着象牙白的真丝衬衫，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高腰铅笔裙和色丝袜。她那棕色的长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发尾带着自然的富有弹的卷度，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在她的肩轻轻地跳跃着。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为师表的矜持和温柔的微笑。那微笑，如同午后最温暖的阳光足以融化一切冰雪。

但是，所有的目光都没有聚焦在她那张美丽动的脸上。所有的目光，无论是男生还是生，无论是前排的优等生还是后排的小流氓，都在她踏教室的那一刻，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瞳孔放大，死死地钉在了她那高高耸起的仿佛两座巍峨山峰一般惊世骇俗的胸脯之上。

然后，最让我恐惧也最让我……兴奋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