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欲：红颜祭(3)

月下美景。

率先开的，依旧是寻找解救之法的安灵芷：“诸位姐姐、妹妹，白里夫君服药后确有好转，让我稍安。但之后……我又仔细研读了这‘玉鼎炼元丹’的丹方残篇，并结合了……结合了大姐带回的阳，发现了一个恐怕……我们之前都忽略了的要点。”

亭内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安灵芷身上。

安灵芷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在清冷的月光下格外明显，她微微低下，声音带着几分羞涩与为难：“这丹方中隐晦提及，炼丹所用的‘阳’，其效用的强弱，似乎……并不仅仅取决于提供者的修为高低……”

“那是为何？”柳绯烟追问道，她对这种采补秘术最为敏感。

安灵芷吸一气，“合之时，男子用越，欲念越是真切炽烈，其出的阳中提炼的灵粹便越是纯。反之……若男子心有旁骛、或者只是单纯发泄，甚至是被迫行事，其阳品质便会大打折扣，用以炼丹……效果恐怕微乎其微，甚至可能……

蕴含有害的杂念，反而不美。”

几位已经接待过客的姐妹，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们回想起自己接待那些持有令牌的客时，心中充满了抗拒、麻木甚至厌恶，只想着尽快完成“采”的任务，又怎会去顾及对方的绪，更遑论……引导对方“动”？难怪……难怪之前收集到的种效果平平。

“要……要让他们……动？”洛清漪失声低语，俏脸通红，眼中满是慌和难以置信。向来反对的谢寒衣，此时却没说什么。

“姐妹们。”柳绯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难关。“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早已没了退路，不是吗？”

“之一字，欲之一念，本就是驱动世间生灵最本源的力量。既然要牺牲，那便让牺牲……变得更有价值吧。”

澹台明宫迎着众姐妹复杂的目光，缓缓道：“难道我们要因为这最后的廉耻和矜持，就前功尽弃，让夫君……等死吗？还是……” 澹台明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是为了救叶郎，是为了天玄宗。个的荣辱得失，早已置之度外。”

澹台明宫和柳绯烟的话，像是在每个的心上都烙下了印记。虽然羞耻难当，但她们都明白，这恐怕是唯一能走的路了。

山风呜咽，仿佛也在为这群子的命运而哀鸣。月光之下，揽月亭中的十二道身影，如同十二朵在寒风中即将绽放、却又注定染上尘埃的雪莲，她们的抉择，已然无法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