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春秋绘(8)

少年没有衡量是否值得，但既然可以至亲之，哪怕九死一生，他也要一试。

岳向山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低声道：“万堂已准备三年后组织一支采药队前往此地，为峰儿寻这九魂花。若小友有意，不妨一同前往。”

慕廉抬，拱手道：“多谢岳老先生指点明路。小子定当前往，为娘亲寻得此药！”

岳向山欣慰地点：“小友有此心，已是难得。这采药之行危险重重，需得好生准备才是。老夫这里虽无灵药可解令堂之症，但可先给她开些方子，助她安神养魂，延缓病恶化。"

言谈之间，岳向山已从书案上取出笔墨，挥毫泼墨，写下一张药方。

慕廉恭敬接过，认真查看。

药方上尽是些安神静心、益气养血的药材，虽非灵物，但心配比，显见岳老先生医道。

“药材会令去拿，这几你且住在城里，待令堂安顿妥当，也好让老夫随时关注病变化。”

“多谢岳老先生厚。”

岳向山捋须微笑：“小友不必客气。你既为万堂做事，老夫自当相助。

说罢，他转身走向书架，取下一本古旧的书册。

“此乃老夫年轻时所著《百病考》

，虽不成章法，但记载了不少老夫曾经遇过的疑难杂症，小友不妨一观。待我们从向生渊归来，不论成功与否，老夫都愿将毕生所学向少友倾囊相授。”

慕廉双手接过书籍，只觉沉甸甸的，不仅是书的分量，更是那份承诺与期待的重量。

他郑重其事地将书贴身收好，躬身道：“晚辈定不负老先生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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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上的啊。

挨得比那油锅里的酥鱼还紧，你挤我我挤你，浑然天成一曲市井大戏。

一个满脸褶子像是老树皮的糖老汉，嗓门大得像是一敲得震天响的铜钟，那吆喝声冲云霄：“冰——糖——葫——芦——！酸里带甜，甜里带酸，小娘子们来尝尝喽！尝一，想一天，子甜得像是抹了蜜！”

不远处一个卖布的婆娘。

那身材啊，端的是十年不减肥，一朝徒伤悲，她那腰围足够三个寻常合抱，就是这样，眼睛倒是机灵得很，见了几个姑娘经过，立马扯着嗓子高喊：

“绸缎喽！绸缎喽！触手生凉，穿身俊俏！这布料啊，搁在水里走一遭，晒了还是这般模样。穿上身去，十里八村的小子们，眼珠子掉出来还不知道！走过路过，可莫要错过咯！”

慕廉背着个肩膊袋，倒也不急不慌，穿行在这市井炖锅里，里装着整整百两白银，还有一本从岳老先生那里才得来的药卷。这就是他踏红尘俗世后的第一桶金，真真正正的白花花银子；那药卷则是他这半吊子医者，一回捧在手心里的真正大师手笔。

淡淡的松木清气飘过。

姜素秋掩嘴轻笑：“慕公子，前面那只土狗也挺眼熟，莫不是在瞧您那银子？”

“这狗也通，知道银子比骨香……”

慕廉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块粮，抛给那狗：“……可惜，我这袋子里的不是你能啃动的硬骨。”

那狗接住粮，朝慕廉摇了摇尾，叼着食物一溜烟跑了。

姜素秋眼中含笑：“慕公子心，连畜生都知晓。”

慕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两越过一处茶摊。姜素秋见慕廉频频回，笑道：“这念忆楼的茶水确实不错，改有闲，可来坐坐。今先办正事，转给你名下的铺就在前面拐角处。”

慕廉微微颔首：“姜夫，麻烦你了。”

一个男儿与一名有夫之靠行，这般说来也有些不合于理。少年那份拘谨

和不自在写在脸上，说话声音不由低了几分。

姜素秋见他这般窘迫，眼角舒展开来：“老爷看重你这个后生，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再说，我家相公也指望着你这位小神医呢，这一份，我们岳家是记在心里的。”

慕廉不由挠了挠：“岳老先生德高望重，还亲自指点我医术，又赠药卷又送铺面，真真是折煞小子了。”

虽说道理都懂，这多半是场面话，自己不过是个刚练气门槛的毛小子，哪里值得他们这般高看。可面对这位，他还是不知该如何自处，只恨自己没有多学些世故。

姜素秋莞尔，看他这般模样，眼中不由带上了几分长辈看晚辈的温和：“岳家在城中有几处闲置铺面，本就打算寻个可靠之经营。如今给你，正好是两全其美，你也不必觉得欠了什么。”

两说话间，已然来到了那处铺面前。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门面略显陈旧，但地理位置极佳，正处于市集繁华之地，门前流如织。

然而，就在铺门前，一个瘦削中年正摆着一个简陋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