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渡(43-66)

冷回应:“不满意，下次不必再来了。”

顾浅渊将她的领子翻折好，低为她系带，动作平静而轻柔，从盛稚的角度来看，能看到他微垂的纤长的睫毛，遮住眼睛，显得分外的柔软。又听他说:

“昨天确实力有不逮，全是因为陛下太过威猛，要将微臣给榨了……”

这是什么话？盛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愣了一下，以至于训斥的话没有及时出，还不小心结了:“啊，啊？”

顾浅渊眉梢一挑，眼睛微微弯了。他退后一步，轻声说:“收拾好了，陛下。”

迎着晨光，朝服的衣冠绶带无一不妥帖。

盛稚直觉要反驳一下刚才的话，又觉得计较这样的事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一个愣神便错过了话。莫名落肚子里一点恼火。

最后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发:“挽发。”

她自己是不会挽发的，逃亡期间嫌发碍事，还一度给剪了。而显然顾浅渊也比较生疏，他没有叫侍来，手指仍然是安稳的，依葫芦画瓢，最后发算是勉强定住了。

盛稚看了看镜子，没有说什么。

此时赵福在门外提醒，该上早朝了。

顾浅渊在盛稚穿上外袍的同时，迅速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出了门，盛稚吃着糕点，带着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羞恼，路过赵福，大步走了。

赵福哎呦了一声，小跑着跟上，低声喊道:“陛下，陛下，宋近公子今早在殿门侯着，被秦大给拖走了。”

“宋近是谁？”

“啊？”赵福跳脚: “就是昨晚杨世之进献的美，端的体弱多病，秦大别给一下子打坏喽。”

盛稚随道:“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赵福有点摸不着脑。盛稚又说了一句:“行。”

行什么？赵福也不敢问，止步于轿撵前，看着自家陛下上朝去了。

再过些时候，听说陛下出了个大糗，上着朝上着朝，发髻散了。

据说一开始大臣们有些骚动，但看着陛下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就平静下来继续议事了，谁知道议着事议着事陛下突然生起气来，笔重重地一摔，不再说话，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赵福听到消息心里一咯噔。

恰巧宫门被推开，鞋底轻轻一踏，出来个清风霁月的。

两视线对上，奇怪，这在陛下面前分明温柔小意，现在却淡漠得像天山

尖上的一捧雪。

“顾大，”赵福委婉地说，“陛下生气了，大还是不要去了罢。”

“我知道。然而，”顾浅渊整理了一下衣摆，再抬，声音微微柔和了，“再生气也要把任命诏书给我。”

果然，诏书下来，恢复旧职，乃是当朝最年轻的同平章事，以至于老宰相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当场厥过去。

顾浅渊仔细地将诏书揣在袖子里，已经下朝，群臣纷纷贺喜，不乏有许多年轻的面孔。

顾浅渊一一回礼。

又若时候，盛稚出来了。

无外乎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力，不管老小孩男子子病弱者残疾者，戴上旒冠，已无别老幼之分，权力之上，一个威严的符号，一尊庄严的佛，一个篡世的鬼，是生杀夺予本身，而非本。

顾浅渊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发披散，但目光与历来的帝王没有什么两样，看他不过一个平常，一个普通的臣子。

于是顾浅渊咽回将要说的话，与众一样微微俯身，让出了道路。

却不想，片刻后，眼帘下出现了一双黑色金纹缎面鞋，一只微凉的手碰到了他的手，微微施加了力气。

大庭广众之下，顾浅渊听到了盛稚压低的咬牙切齿的声音:“扶我回去。”

在他下意识反握回去，撑住她力道的时候，又听她低低地骂:“狗玩意。”

顾浅渊无可抑制地扬起嘴角。

（五十七）僵局

他直起身子，臂弯微微用力，近乎将她揽进怀里。

盛稚也卸了力，昨晚纵欲的后果尽数显现，腰酸腿疼，又脊背挺直坐了一早上，苦不堪言，她又不好叫侍从看出她的尴尬，不然一国之主的尊严何在。

如坐针毡地度过了早朝，发又倏地披散下来，群臣的目光下，她很久都没有这么狼狈了。

气上心地骂出声，却明显地感觉到顾浅渊的愉悦，他没做多余的动作，仅仅撑住她的身子，手臂却有着鲜明的存在感。

“陛下勿急，”顾浅渊看了一眼四周躬身的臣子，低凑到盛稚耳朵边，“没有看见。”

气息扑到耳边上，盛稚挣了挣，没挣开。

顾浅渊便没有再放手了。

回了屋子。

“哼。”盛稚哼了一声，她面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