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难以启齿,只能含糊地说道:“是…是一些…非常…非常羞辱
的…关于…关于背叛和…和看着你……”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意思却已经足够明显。
齐云霄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她想起之前江临川描述时的含糊其辞,再联想到他此刻这副羞愤欲绝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那所谓的“不堪
目的羞辱”和“肮脏念
”具体指的是什么。
一瞬间,她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不是因为厌恶江临川,而是因为那份诅咒的歹毒和龌龊,让她感到一阵生理
的反胃和更加刺骨的愤怒!那该死的妖魔,不仅要毁掉他的修为,还要用这种最卑劣的方式,玷污他们之间的
感,践踏他的尊严!
她看着江临川那因为羞耻而几乎要将
埋进被子里的样子,心中那份自责和心疼更甚!她猛地收紧了握着他的手,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维护:
“江临川,你给我听好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那不是你的想法,那是妖魔强加给你的,是它用最恶毒的手段扭曲你的心智,你之所以会痛苦,会挣扎,会最终选择自毁,恰恰证明了你根本不是那样的
,你懂吗?”
“真正的你,是为了不让那些肮脏的念
得逞,是为了保护我,保护北境,宁愿舍弃一切的你,那些被诅咒
出来的龌龊想法,与你无关,全是那个该死妖魔的罪孽。也……也是我的责任!是我没能早点发现,让你承受了这一切…”
她的话语如同最锐利的刀锋,斩断了他心中最后那点因为羞耻而产生的自我怀疑。又如同最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他心底积压已久的
霾。
江临川猛地抬起
,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信任和维护,看着她那因为替他辩解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急促起伏的胸膛,一
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云霄姐……”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好了,”齐云霄见他
绪激动,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胡思
想,更不许再说什么‘不是你的错’之类的蠢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把身体养好!重塑道基的事
,
给我!”
“可是……”江临川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齐云霄打断他,“你
救了我,也救了北境,现在
到我来护着你了。”
两
都沉默了下来,气氛一时间有些严肃,甚至带着几分沉重。一个是为了对方不惜自毁前程,一个是为了对方甘愿背负起寻找渺茫希望的重担。这份
谊,早已超越了寻常的男
之
,变得更加
沉,也更加……令
动容。
看着这略显压抑的气氛,江临川骨子里那点玩世不恭的
子又冒了出来。他咧嘴一笑,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几分神采。
“嘿嘿,云霄姐,”他故意用一种惫懒的腔调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废
好像还挺值钱?以后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地吃你的、喝你的,天天躺着晒太阳,看你这个镇北将军为我鞍前马后了?”
齐云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想缓和气氛,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在他额
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
“想得美!就算你成了废
,也得给本将军打杂!端茶倒水,洗衣叠被,一样都不能少!”她故意板起脸,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那敢
好,”江临川顺势抓住她点在自己额
上的手,轻轻一带,将她拉向自己。齐云霄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跌坐在床沿。
下一刻,江临川已经翻身而起(虽然动作因为虚弱而有些迟缓),紧紧地、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珍视,将她拥
了怀中。
他的唇,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没有了初次时的莽撞和试探,也没有了那夜的炽热和疯狂,只有一种历经劫难后的温柔和缱绻。
齐云霄先是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伸出双臂,紧紧地回抱住他。她将脸埋在他略显单薄却异常温暖的胸膛里,感受着他有些紊
的心跳,鼻息间是他身上淡淡的药
味和……属于他的、让她安心的气息。
帐篷内,烛火依旧摇曳。帐篷外,北境的风雪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冷。
前路或许依旧坎坷,道基能否重塑亦是未知。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这就够了。
……
北境的春,依旧吝啬得很,风里
总夹着那么点儿没化
净的雪粒子,刮在脸上生疼。但这镇北将军齐云霄的帅帐里
,却自成一方天地。厚实的毡毯隔绝了地面的寒气,角落里燃着的兽油灯噼啪作响,散发出温暖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
子闺房才会有的幽兰气息——那是齐云霄惯用的熏香,与这金戈铁马的军帐显得有些格格不
,却
又奇异地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