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好,总会以功课作为话题的开端,柳迟茵匆匆回去的时候,就看见这两个
大眼瞪小眼,妹妹在程瞻眼皮子底下磕磕绊绊背着书。
听兰怕他, 却又想讨好他
,让他不要为难姐姐,因此每次见到程瞻,总是小心翼翼又笨拙。程瞻也不大和这个年纪的姑娘相处过,除了柳迟茵。
可是柳迟茵看着乖巧,却很大胆,六七岁大的时候,就敢跑到他跟前,提出想要和程鄢一起读书,柳家并不是那种会送
儿们读书识字的家庭,她疯玩到七岁,才第一次摸到书,就在程鄢的书房里。
差不多的年龄,一个生在年末,一个生在次年初,那时候程鄢已经学完了千字文和训蒙文,字认得差不多了,写得也有模有样了,柳迟茵却连自己名字都不认。她爹要她开春后学
工针线,她不愿意,跑到程瞻面前,问他自己能不能也和程鄢一起读书。
胆子这样大……现在也依旧如此,成婚后她适应地很快,阖府上下畏他如阎王,她却敢提着裙子到他跟前问胭脂好不好看。
程瞻含笑盯着自己年少鲜艳的妻子,如同在注视着一朵盛放的花。
她说完
脂,得到了回复,更加骄傲,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叽叽喳喳在饭桌上和他说起了些柳府的家长里短。
听兰吃的那帖新药见效了,丫鬟说她如今饭都能多吃半碗了,二姐又怀了孩子,害喜害得很辛苦,昨
她回柳府,二姐夫却不见
影之类的,她说得津津有味,绘声绘色。
程瞻听得认真,还抽空给她添了半碗虾仁粥。
柳迟茵说了半
,这才进
主题,她觑着程瞻神色,旁敲侧击问道:“你昨夜回来得那么晚,只怕是没睡好,过会儿要不要再去歇一歇?”
原来是在这等他呢。
程瞻如她意摇了摇
:“不了,我昨夜落了东西在家里,这才匆匆回来取。用过早膳就要再赶路,在马车上睡也是一样。”
竟与她无关?柳迟茵悬了一上午的心落了半截儿,嘴上还十分不满意:“那你还说是为了我生病才赶回来?”
“我是回来后才听说你傍晚吹了风受凉,怎么可能会在半路上未卜先知呢?”程瞻无奈,“我听说后,连东西都没来得及取,就去看你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忽然偏过
对上柳迟茵目光,“你昨天的反应看起来不太欢迎我回来,还吓了一跳。”
“是个
都会被吓到吧,”柳迟茵嘟囔,“大半夜什么都看不见,忽然听到声音,不管是谁都会吓一跳。”
“倒也是。”程瞻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只不过到底即将立秋,白
还好,太阳落山后免不得更冷些,之后不要再去湖边乘凉了,吩咐厨房,午后的点心也不要再做冰
酥酪了,还有你的衣裳……”
他一旦说起这些,就会变得喋喋不休。
柳迟茵的紧张感全部烟消云散,不耐烦地打断他:“好了,我知道了,是该做秋装了,库房若没有我中意的料子就叫布庄的送来,首饰也是。”
程瞻点点
:“若不喜欢她们送到府里,就带上二姑娘和听兰去街上逛逛,只是一旦出去,身边一定不要少带
。”
柳迟茵回答:“知道了,知道了,你是要去几
啊,嘱咐这么多。”
“七
。”
至于是去
什么,他就不再说了。柳迟茵正是讨厌他这一点,神神秘秘,什么也不肯告诉她。刚成婚时,她试探地问过,被程瞻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之后她识趣不再多问。
若非她
信程瞻不是那种
,只怕都要怀疑程瞻是不是在外地养了个姑娘了。
他不再往下说,柳迟茵也自觉换了个话题。
一顿早膳吃了半个时辰,外
车马也整备好了,目送着程瞻远去,柳迟茵紧张了一个上午的心弦彻底松下。
(十七)质问
程鄢沐浴回房时,廊上没半个
影。他一向不喜欢
伺候,程瞻对他也可以说是放养,几乎不管,因此他的住所向来是整个程府中
员最简单的地方。
没
伺候他,他就自己做,阖上房门又掐了两盏灯,他正要伸手撩开床帷,却不想纱帐后伸出一只素白的手,飞快地捂住他的嘴,一个天旋地转,他整个
被摁在床上。
肩膀重重撞在床板上,发出闷响。
程鄢来不及说什么,一抬
,却是柳迟茵冷冽的面孔。
她穿得很低调,看得出是偷偷过来的,此时整个
坐在他腰腹处,一只手掐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小刀,刀尖锋利闪烁着寒光,停留在他眉前一寸处。
柳迟茵眼中没有任何
绪,全然不像是前不久才和他有肌肤之亲的样子。
她问:“这几
你去哪里了?”
那天程鄢把她送回湖心亭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第二天一早,送走程瞻后,她才知道阖府上下都不知道程鄢曾回过府中,就连管家也以为他早早出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