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姬伏魔录(6)

要在这大世之争中存活，唯有靠自己度过劫难。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李飞沉吟了一会，眼中坚毅复现。抱拳作揖：

“仙所言甚是。南沼必将自强，不负仙再造之恩。”

玉露微微颔首，接着与释璎珞腾空而起，很快消失在天边。

……

返回梵音寺的路上，玉露与释璎珞无言。良久，释璎珞终是忍不住，率先开：

“仙解毒之法，虽未曾解释，贫尼亦能猜到几分。故仙不曾留下解毒之法，贫尼亦能理解。不过，李飞将军所说亦不无道理，若妙灵香重施故技，南沼国上下又该如何抵挡？仙既救了南沼国一次，若最终依旧生灵涂炭，岂非白救这一次？”

玉露闻言，淡然问道：

“不知璎珞法师是否愿意常驻梵音寺，为南沼国辩经直至圆寂？”

释璎珞一愣，接着面露释然：

“确实。佛虽慈悲，也不能渡尽天下苍生。众生自有因缘，非你我能一力改变。是贫尼着相了。”

“哦？小子以为仙出手乃是因为怜悯族，不曾想仙施救完毕却又弃之不顾。俗话说救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仙却反其道而行之，不知可否为小子解惑？”

一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传来。三道身影从下方的树林升上来，拦在玉露与释璎珞跟前，为首正是妖族盟主妙灵香，身后跟着两名留着兽耳兽尾的形妖。

玉露与释璎珞对望一眼，不约而同

暗暗运功屏住气息，以防对方又再使用什么媚香暗算。接着，玉露冷声问道：

“你此刻出现在这里，意欲何为？莫非我了媚香，你恼羞成怒想要报复？”

“非也非也。”妙灵香刷的一下抖开檀香扇，微笑着摇。“小子那媚香虽是独门秘方，但为了不让众警觉而只动用了淡淡一缕，被化解乃是意料之中。”

她以扇掩面，上下打量着玉露：

“再说了，小子本欲以辩经服，媚香只是一步可有可无的后手，用以试探南沼国如今的应对能力。不曾想冒出一个西蕃国佛子坏了辩经，又冒出一个不知名的道化解了后手。小子本以为仙出手乃是受南沼国所托，或者是怜悯城中民众，不曾想仙救后却直接离去，任南沼国自生自灭。如今成败既定，小子倒是对这位仙产生了几分好奇，想要请教一番。”

“好奇什么？”玉露瞟了她一眼。

“好奇的方面有很多，一时半刻恐怕请教不完，而且，估计仙亦没有那个耐一一解答。”

妙灵香刷的一声收起扇子，眼中露出一缕狡黠：

“不如，沿用辩经的题目，仙亦作诗词一首，让小子知晓仙如何看待此次黄金大世，可好？”

旁听的释璎珞闻言，瞬间便明白对方用意何在。南沼国辩经的题目乃是，作诗词一首，阐述自身对“大世”的看法。妙灵香这招既能通过诗词了解玉露的眼界和禀，又能最大限度地节省流的时间，降低玉露不耐烦直接动手的风险，可谓一石二鸟。

而且，玉露两个时辰便解了媚香，却拒绝了庇护南沼，妙灵香想必一时间摸不准玉露的修为和态度。如果贸然动手试探虚实，很可能会惹来麻烦。相比之下，邀请玉露作诗词，不仅能大概揣摩玉露的境界和立场，而且相对比较安全。

玉露冰雪聪明，自然也悉妙灵香的用意。她略微沉吟，便点了点：

“好，那便留词一首，以表吾志。”

太阳已落，半边天幕变暗，现出淡淡群星。玉露环顾大地上的茫茫林海，还有天际尽黝黑矗立的太和城郭，悠悠吟道：

星汉挪移千载空，

山川起落万年穷。

英杰大世竞相冲，

百年零落后，

一纸载其中。

历遍红尘心似闭，

修全仙路道真通。

大劫来去世匆匆，

独居沧溟上，

冷看九州终。

玉露没有使用道韵之术，只是很平常地吟诵诗句。吟毕，她对妙灵香拱了拱手，带着释璎珞绕过对方，向梵音寺方向继续飞去。

“盟主？还要不要拦住她们？”妖见妙灵香一动不动，不禁开提醒。

“不，不需要了。”妙灵香沉声说道，莹白的额渗出一层冷汗。

“盟主，你怎么了？她那词是啥意思？”另一名妖不解地追问。

妙灵香苦笑一声，摇了摇：

“要是我没猜错，那玉露应是仙界下凡历劫的天仙……在她看来，凡间的历史，最终不过纸上的一笔而已。她之所以在凡间出手，亦不过是为了修全自身仙道，并非为了凡间众生。即便大世落幕，九州终结，她亦只会高居仙界，看尽世间浮沉，不会出手预。”

“我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