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巅之上】（07）

我去买水去。

我发现 妈妈喝水就像抿酒一样，小小的吸着。

「请九年级的同学到班上搬凳子，请各位家长到场前，请各位家长到场

前，宣讲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广播传来，我给 妈妈留下一句「到场等我，妈」，

就飞奔着向教室跑去。

然后就是我到场了， 妈妈还没有到，也是，不能想象 妈妈小跑起来是怎样

的。

「妈，这边，这里」看到 妈妈的身影，我兴奋得在那又叫又跳的。

「小羽，你怎么跑那么快啊，呼」好 多都到了，反而是 妈妈这个先到校园

的来的这么晚，我发现自己动静有点搞大了，引起一片注目，还是因为我妈太漂

亮了？

来的大多都是学生的母亲，父亲少一些，当然还有什么爷爷外公外婆的，

瞎想什么呢？也不奇怪，主内和男主外，家庭的分工大都如此，只不过我家只

有可能是我妈来。

宣讲会开始了，先是两位主持老师致辞，开场白，然后就是学校领导讲话，

大概就是这个四月怎么样的有朝气，大家要走了齐聚一堂，学了三年要有感恩的

心，咔，music，感恩的心响起，一起唱。

尴尬死了，我这嗓子，要我在母亲兼暗恋的面前唱歌，怕丢脸，其他很

多都没唱。

主持：「初三学生你们的激呢？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听不到啊。」

马上，一个个班主任凶神恶煞地下场了，灭绝来也「班长，学习委员，文艺

委员，带，唱！黎朝羽，看哪啊？说你呢，带唱！大声唱！」她的声音最大，

妈呀，叫妈也没用，亲妈就在旁边，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吗？

罢了，连亲妈都敢暗恋，唱个歌怎么了？他妈的那歌词就当我大声向我妈表

白了。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

己……」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东西都宣泄出

来，最关键的是我妈就在我面前，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就是要告诉她我喜

欢她，特别想抱她，想吻她，想让她伴我一生……只是我真没有勇气，这种事任

何一个正常都不会有勇气，我还算正常的范围，恋母结，这个社会上这样

的不会少，也许总有一天我也会他们一样，把这东西。

掩埋在内心最处，触不可及的地方，而我妈她以前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是

她伴我一生了。

我们班的，其他班的，很 多都开始唱了起来。主持又要求来了一遍，这

次明显的有效果了，但是我嗓子都唱哑了，你们大伙热闹去吧，我觉得作这首曲

的作者一定会想打死我，把家这么好的歌，用在这种用途上。当然以后要想打

死我的作者，估计得排队了……

宣讲会正式开始了，感恩母校和感恩社会这两个话题，只是让我有稍微的触

动，接下来让初三男儿落泪的，应该就是感恩父母这个话题了。怪不得学校要把

父母请来。

「……她的 妈妈呀，手皮都磨了，吃的就那种水煮白菜，连油都舍不得放

啊，她却和 妈妈说，她周围的同学都有了那种运动鞋，就她一个地摊货；她们都

有了手机，就她还要用学校的电话，你们没有钱为什么要生我下来……她说叔叔，

你比我我爸妈对我好多了，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过，老板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就冲你刚刚说的话，我就不应该把那饭给你，你知道你爸妈在那打工的辛苦吗？

我亲眼看过，那种差得要死的环境老鼠都不住他们住，猪都不吃的东西他们吃，

就为了你能读个大学，他们盼望你出地，你怎么这样让他们失望？好，我现

在就带你去看看你爸爸 妈妈他们是怎样打工的……」

主持层层递进，先是一个瘸腿的父亲，再是一个捡垃圾的母亲，最后是一

对父母面对不孝的儿，不论他说的真假，我落泪了， 妈妈也是，比我先泪目，

我可能是受她感染吧，我相信真的有这样的父母，能为子付出一切，很多父母

都是合格的甚至伟大的。

一巨大的愧疚感传来，恋母的兄弟啊，你快走吧，我扛不住了。

事实证明，愧疚感也是没有用的。

过了几天该怎么恋母还是怎么恋母，该怎么偷偷看她就怎么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