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存盘失效后(14-26)

“楚工”。

“不是说今天没空的吗？”

令我窒息作呕的味道离远了一些，我下意识也回去看。

楚琅似乎出来得急，没有以往工作的时候那样打扮的一丝不苟，衬衫上没有系领带，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是解开的，但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整个浑身都透露出一格外禁欲的冷淡味道。

他的目光凝在了我身上，旁边的什么鬼书j员的胳膊还搭在我肩上，我避开了他的目光，在那一瞬间我只感到一种羞愤到了极致的狼狈。

“事提前解决了，所以过来了。”他回答的也很简洁，然后走到我的身边来，但这次他没有看我。

“不知道能不能赏脸讨杯酒喝。”他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那个刚才想要灌我酒的男。

——

我是被楚琅带出那个环境的，整个仿佛劫后余生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我喝了点酒，有些晕，脚底下穿着高跟鞋，走路也跌跌撞撞的。

他停住了脚步，蹙着眉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扶稳，但更多的触碰却没有了。

“工作是不够多吗？这种局你来凑什么热闹。”冷着脸劈盖脸的一通训，让我有些发懵。

“张书记让我来的。”我甩开他的胳膊：“他说部门里的同事都会来，我刚来他带我认认。”

我刚来这里不久，也很想接着这个机会和大家搞好关系。

“你看这局里有你认识的吗？”被我甩开手后，楚琅也不热脸贴冷了，将双手到了兜里，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见李富川和陈伟跟这帮蛀虫走得近爬那么快，也想跟着效仿对吗？”

我感觉自己的脸皮被他撕下来狠狠地丢到了地上。

没错我来参加这个局的确怀着这样的心思，既然和领导搞好关系就能往上爬，那两个败类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本来我以为有相识的同事在也不会出什么事的，结果熟一个都没有，我也不是真的蠢，在进酒局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但因为害怕得罪张昱，我选择忍气吞声走了进去，无非就是陪一帮上了年纪的男喝酒，他们也不敢真的对我做些什么。

心底里隐秘的官司，被捅到阳光底下，还是在自己最厌恶的面前，我羞愤到恨不得原地蒸发。

“那老东西手里能有什么有价值的项目。”他似乎很不屑。

他的个子很高，突然压下身子来，脸和我贴得极近，我吓

得差点没有站稳，双手扶住了身后的墙壁，瞳孔猝然睁大：“你倒不如来找我。”

“我都能给你。”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在那一瞬间仿佛觉得自己幻听了，神变得近乎青白。

楚琅打量了我片刻，突然直起了身，恢复了方才的样子：“开个玩笑。”

“以后这种酒局，不要来了，不用害怕得罪他。”

（二十四）

如果没有生存盘，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见楚琅的第二副面孔，或许都是这样的，在不用的面前选择地展示不同的自己。

在我是姐姐的时候，他向我展示的是属于弟弟那一面的楚琅；当我是同学的时候，他向我展示的便是属于同学时的楚琅；当我是下属的时候，他向我展示的是属于上司时候的楚琅。

弟弟楚琅不会轻易地向姐姐袒露自己的欲望，但同学楚琅可以，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将我按在没有教室后面接吻，像褚佑对待我时那样。

弟弟楚琅从未曾在我面前赤地展示自己特权，但上司楚琅却可以。他可以随意地替换掉我准备了许久的项目，可以高高在上地评价我为了升职做出的努力。

楚琅此时并不知道，他所有隐秘的、不堪的一面，都曾在另一个时间点的我面前袒露过。

他不是一个喜欢在背后论是非的，无论哪一个时间节点都是这样，可就是这样一个楚琅，在十七岁的我面前会笨拙的、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对别的男同学的看法，不止一次。

我突然觉得在楚琅面前，我似乎并不总是输家，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哪怕在我考试考过楚琅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过这种，膨胀的、胜利的感觉。

许是回想起了其他时间线里的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此时的这种膨胀的感觉带着一志得意满的快意。

我的手从抓着楚琅的衣角变成整个抱住他的腰，我将自己整个贴在了他的背上，然后我感受到了他身体的紧绷。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喜不喜欢别？”我笑着询问道。

我抱着他的腰，十七岁的楚琅身体对比成年的他还有些单薄，但这样的身体在面对同样年幼的我时，如同一个沉重的大山，当时他就是用这样的身体压着我，捏着我的脸。

强迫我张开嘴去吃他的舌，把那他恶心的水喂给我，忽视我的眼泪还有恐惧。

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