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存盘失效后(14-26)

得那样偏激和丑陋。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在楚琅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抽回了自己的卷子，不耐烦道：“你走吧，很晚了。”

“卉卉。”

“你好烦啊，赶紧走。”我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良久，他缓缓地站起身，转身离开了。

“早点睡，晚安。”门

被他从外面轻轻地关上了。

楚琅离开后，我看着手里的卷子，眼泪滴到了上面。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不够恶毒。

其实，我才是《小艾》里那个懦弱的五姨太，恶毒的不够明显，凶恶的不够彻底。

——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等楚琅，坐地铁到了学校附近的地铁，再步行到了学校。

感觉回到了十七岁，我整个都变幼稚了，会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原由地和怄气。

这是二十七岁的我不会做的事，因为这样会显得我不够体面，像个绪不稳定的神病。

绪稳定，是程子鸣经常用来形容我的。

他说感觉我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显得游刃有余，格外的有底气。

我的确是有底气，因为我有生存盘，无论我做出怎样愚蠢的选择都拥有着重来一次的机会。

（二十六）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绪并不稳定，我敏感、偏执、自卑，一年叁百六十五天，我叁百六十六天都活在别的眼光里，哪怕是现在我都难以忍受别异样的目光。

但我很清楚，在亲密关系里面，这样的格总是会显得不讨喜的，所以我会尽量去避免和程子鸣产生激烈的争执，哪怕我发现他和我订婚之后依旧还出着各种七八糟的会所。

手机里面隐藏着和高级外围的暧昧短信，我会假装自己不知道、没看见，就和十二岁那一年目睹父亲出轨时一样懦弱，实际上二十七岁的楚山卉在拥有存盘之后也没有比年幼的自己勇敢多少。

我依旧是一个懦弱的、恐惧改变和批评的小孩。

只是，我再也没有将自己这样的一面显露于前，因为这样不够完美。

——

“你怎么手心里都是汗？”程子鸣牵着我的手，偏过来看我，他在开着车，现在是红灯的时间，借着这个空隙他靠过来想要和我温存。

谁知道握住我手的一瞬间，只摸到了冰冷的湿黏，全是冷汗。

我的胳膊在发抖，其实在坐上程子鸣的车上时我就在紧张，非常的紧张，今天是他带我见家长的子，我晚上没有睡着，凌晨四点就醒了，对着镜子研究妆容的穿搭。

我将自己柜子里面最体面的衣服和首饰都拿了出来，我很清楚自己的家庭条件和程子鸣差上许多，如果不是因为走了博导的关系，我其实很难认识到他那样阶层的。

博导的确

是很用心地在给我介绍对象，比较老实上进的学生，无论在什么老师面前都是受欢迎的。

程子鸣条件确实好得万里挑一，当然他的私生活不在博导的考虑范围之内，他这样的滥滥得理所应当。

母亲在和父亲离婚之后我就和父亲那边彻底断绝了关系，她高级装定制生意做得还可以，但也只能勉勉强强地维持我和她在这样一个大城市里较为体面的生活。

和大多数的普通一样，汲汲营营一辈子，也不过就是为了变成外表看起来光鲜，实际上稍微出现一点动就有可能直接返贫、抗风险能力几乎为零的中产家庭。

因为经济基础的天差地别，我很难真正地在程子鸣面前抬起。

我害怕他的父母不满意我，哪怕还没有见面，我就幻想出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和一个不苟言笑的男对我露出挑剔的眼神。

他似乎愣了愣，打量了我片刻，似乎看穿了我蹩脚的伪装，他闷笑了起来。

手抚摸着我发着抖的胳膊，上来搂我的肩膀：“是紧张了吗？别紧张，我爸妈又不会吃。”

“我没有！”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反驳。

“好好好，没有，给老公香一个。”他凑过来亲我的脸颊，我整个都陷到了一种被看穿的羞耻和无助之中。

这种无助让我恼羞成怒地推开了他：“我都说了我没有！”

我少有在他面前绪失控的时候，他在被我推开的一瞬间似乎还在发愣。

我在推开他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这是在什么？

太不体面了。

像个绪不稳定的疯子。

我看他还在笑，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按下了藏在袖里的生存盘。

再次睁开眼睛，红灯刚刚亮起，程子鸣踩下刹车，伸过手来抓我的时候我侧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