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49-52)

她心生欣喜之时，这考场顶空忽而塌陷一处裂痕，自那裂痕之上，一道青紫剑气从天而降，直刺而来。

“噗！”

剑无暇浑身一颤，竟是连抵御之姿都还未有便被这剑气一剑开，刚刚才凝聚而起的剑意瞬间消散，一如当宁州城中被摩尼教主所败时那般，吐鲜血，倒地不起。

顶空之上，戴修罗面罩的摩尼教主缓缓落于身前，那冷漠的面罩下究竟是何表不得而知，或嘲讽？或惋惜？剑无暇愈发迷茫，她甚至都不清楚，对方为何要传授自己那所谓的剑道箴言。

难道我当真修成了这般境界，也敌不过他吗？

“萧度，你为我教新晋之士，本教借你往之名聚义养兵，今便赏你尝尝这位剑侠的筹！”

“谢教主大恩！”熟悉的声音自那书屋侧门传来，也不知这萧度缘何在此，只见他满脸邪地走来，脚步轻浮，双手暗搓，显然已对她觊觎多时，可近至身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当即擡询问：“教主，这位剑侠下身堪比顽石，属下不得解之法，不知……”

“不过是自封脉的伎俩，不足为奇！”教主言罢便是擡手一拂，却见地上犹自坚忍着的剑无暇顿时身子一软，整个竟是连驻剑而立都没了气力，便像烂泥一般瘫软而下，直至全身躺倒于地，再无动弹。

“多谢，多谢教主！”

见得此状，萧度连连告谢，当下也不再拖沓，三步并作两步奔向佳，双手轻揽便是佳怀，十指连叩，须臾之间便将这白衣剑剥落得一丝不挂。

“哼，臭婊子，我倒要瞧瞧，你这小还硬是不硬？”

不知是恨得太还是对那将他再三拒之门外的顽石壁有所忌惮，有摩尼教主在旁，萧度胆气被增，长枪不作任何前戏便已抵至玉门关，腰身一挺，只在“噗”的一声轻响声中一触到底……

“呼……”萧度双眼发亮，心中霾一扫而空，当即胸腔一挺，犹如君临天下一般审视着眼前的子。

“剑无暇，你的威风哪里去了，看

没看见，本王在你呢？”

“剑无暇，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我呀？”

“剑无暇，你这一身细腰长腿，雪肤傲，莫不是天生的，何苦与本王作对，早早从了我，也好早早带你体验间至乐！”

萧度邪之语不断，似乎每一句谩骂出，他身下挺动着的长枪便更威风一分，如此这般谩骂不止，那抽着的腰身亦是汹涌激烈。

“嗯……”

可即便他再是激烈，被牢牢压在身下的却也最多只发出“嗯”的一记轻吟，她并非天生石，虽是靠着自封脉清心寡欲修习剑道让子变得有些冷漠，可被摩尼教主解开之时，她的身体也如寻常一般有了反应，至少在被萧度长枪瓜之时，她疼得厉害，甚至那不争气的小里也已有了暗流涌动之象。

可这些，与她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

绝于剑之，亦能绝于心，更何况，当下眼前之景，虚实未定，她又何必耿耿于怀，这其间种种，唯一让她挂怀的，只有那天一剑的凌厉。

既是儒家之剑不成，那便试试佛家法剑！

缥缈之间，神识再度剥离身躯，这一刻，她非但瞧见了正被萧度肆意折辱的自己，还有念隐山上受难着的师妹们。

“佛曰：众生皆苦！”

忽而一道佛偈自空中传来，刹那之间，剑无暇身处之地犹如斗转星移般变幻起来，待一切初定，混沌初开，她已然来到一处佛塔之中。

“佛曰：回是岸！”

“佛曰：天外无物，本心自清！”

……

无数佛偈自四面飘散而来，佛塔之中，数十道法相金身仿佛在这一刻有了生命，各自朝着剑无暇的方向颂念佛经，剑无暇便盘膝而坐，在这数不尽的佛偈之中寻求答案。

“贪嗔痴，终究无妄，若能放下执念……”

终于，万千佛偈之中，剑无暇豁然睁目：此时的我，却是执念重。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再次化指为剑，双眼冥神而指剑挥舞，那一招一式，皆是她自习武练剑以来最为基础的部分。

超凡一剑固然可贵，但我生而为，不过是想在这世上寻出一条路来，剑道巅峰是一条路，济世救民亦是，隐居山闲散一声亦是。

心之所念，手中剑气再度高涨，剑光划过佛塔高处，一招一式间皆有佛法金光笼罩，这一刻，万法皆空，万剑归佛。

“原来，这便是超凡之剑……”剑无暇心

有所应，只觉自己摒弃执念下所修佛心便是剑道之巅，可还未等她继续探究，佛塔最中心一处如来佛像猛地睁眼，金刚佛手悍然一翻，剑气佛法犹如巨石坍塌一般压来，剑无暇再度御剑相抗，再一次领会那让窒息的气息。

这一回，她略有进步，足足相抗了数息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