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之臣(12-13)

的硝烟中悄然流逝。将近两小时后，张语薇利落地退出游戏，关机，摘下耳机。她和室友起身离开，经过林默他们身后时，那阵清冷的幽香再次拂过。

“靠，这妞真是个冰坨子…”王航看着消失在门的背影，咂了咂嘴，终于把憋了快两个小时的话倒了出来，“从到尾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听到她蹦出来！打游戏打得像在完成程序指令似的…啧啧，这气场，跟个大冰块似的。不过你看家那装备，卫衣是v的，没个万把块拿下不来，绝对的千金小姐范儿！比不起比不起。”

林默含糊地“嗯”了一声。屏幕上弹出余额不足的信号。“不早了，”他起身说道，“明天高数，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夜十一点后的街，寂静得令心悸。

刚走出网吧街巷那混杂气的暖意，刺骨的寒风立刻裹挟而来，让穿着卫衣的王航缩了缩脖子。

“……要说这妞，长得是真没挑，就是这格…谁要是能把这块冰捂化了，那真是…”

“砰！……哎哟我……”

“……给脸不要脸是吧？！……”

“……小雨！……”

王航的牢骚被前面街角骤然发的混粗地打断。男粗鄙的咒骂、生惊恐的尖叫，像碎的玻璃碴子划了夜的宁静。

四警觉地加快脚步冲过街角，看到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围堵着两个生。其中一个生瑟缩在同伴身后，抖得像风中落叶。而站在前面的那个，正对着他们是张语薇！

只见那领的黄毛混混满脸猥琐凶戾，竟借着酒意和同伴撑腰，抬手狠狠朝赵雨薇致却面无表的脸上扇去！

“住手！”林默的怒吼而出，身体的本能已经驱使着他冲上前！热血瞬间涌上顶，肾上腺素的飙升让他甚至忘了自己冲上去能做什么。

然而，下一幕发生的景象，让林默和他随后赶到的室友、包括那几个混混，全都像被点了一样僵在当场——

面对呼啸而至的掌，赵雨薇没有丝毫躲闪或退缩的意图。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做出了最准的反应：颅冷静地微侧几公分，幅度准地像是计算过一般，恰好让那带着风声的掌堪堪擦过她鬓角的发丝！

与此同时，她隐藏在宽大卫衣下的手臂如毒蛇探出，快！准！狠！一把钳住了黄毛挥空的手腕！脚下步伐顺势错开，腰身一拧，借助对方前冲的惯与自身发的瞬间力量——

一个教科书般流畅、力美学般的过肩摔！

“砰——！！！”

沉重的体狠狠砸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的闷响，伴随黄毛扭曲痛苦的哀嚎，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格外远。动作净、利落、不带一丝多余的感。

时间仿佛凝固了两秒。林默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他看着地上蜷缩哀嚎的黄毛，又看向那个直起身，甚至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袖，脸上依旧无波无澜的少。她那双清冷的眼睛扫过地上的黄毛，像看一只不小心踩死的虫子。刚才那一瞬间发出的、与他印象中那个“冰山美”完全不符的、近乎凶狠的力量感，狠狠撞击着他的认知，带来一种令心悸的反差。

“

！弄她！”另外三个混混被同伴的惨状彻底激怒，红着眼就要扑上来。肾上腺素褪去后是**的凶。

此时林默和王航、李东、张学文已经冲到了近前，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赵雨薇和她室友的身前，四并排形成了一堵不算厚实但立场鲜明的墙。

“什么！想群殴啊？！”王航虽然心里有点怵，但此刻也是热血上，梗着脖子吼道，“再过来试试！”李东和张学文紧张地握紧了拳，眼神里也透出豁出去的坚定。

三个混混看着对方四个身形也算高大的男生，尤其林默眼神中尚未褪尽的震惊很快被一种凌厉的凶狠取代，再看看地上爬不起来的兄弟，刚鼓起的凶焰顿时熄灭了大半。几个面面相觑，最终恶狠狠地扶起哀嚎的黄毛。

“臭娘们！你给我记着！还有你们几个！这事儿没完！”黄毛龇牙咧嘴，一边捂着后腰一边瞪着张语薇放狠话，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

“滚！”林默上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块冰，眼神里的戾气让那混混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三不敢再多说，架着黄毛，骂骂咧咧地、狼狈不堪地消失在黑暗的巷。

街角重归死寂，只剩下粗重不一的喘息声。黄毛最后的叫嚣似乎还在空气中魂不散地回。张语薇的室友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张语薇怀里，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柳叶，脸色惨白如纸。刚才那几秒，对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她来说，无异于一场噩梦。

赵雨薇的身体似乎才放松了那瞬间绷紧的弦，她伸出手，动作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安抚的意味，轻轻拍着室友的后背，声音虽然依旧没什么起伏，却似乎柔和了一点点：“好了，别怕，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