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的垂耳兔夫人(12-23)

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焚香和石的冷冽气息。克莱神父像一尊饱经风霜却依旧倔强的石像，手中紧握的十字架反着冷硬的光。看到海登夫以

及面色凝重的霍普金斯走来，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佝偻的背脊，眼中燃烧着信仰受辱的怒火。

“海登公爵大！”发花白的老克莱神父气得胡子都在颤抖，布满皱纹的脸因激动而涨红，“婚姻是神圣的契约！需经过思熟虑的盟誓、向教区公告、在亲友见证下庄严缔结。您身为公爵，竟像从集市上抢来一匹绸缎，转身就要求主为你这强盗行径盖上圣印！这是何等的狂妄与不敬！主在看着！这是对上帝的公然亵渎！”神父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带着不容置疑的愤怒和谴责。 “那可怜的孩，我什至不知她是否出于自愿。您眼中可还有半分对神的敬畏？！”

维克托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习惯了命令和服从，神父的激烈反抗像一根刺扎进他偏执的神经。他强压下立刻拔剑的冲动，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神父，我理解您的顾虑。但我的诚意毋庸置疑。我愿意为修缮殿堂、为接济像莉亚丝故乡的贫民窟，捐出足以让你也为之动容的金币。”他刻意加重了“莉亚丝的故乡”，眼神锐利如鹰隼。

“这不是钱的问题，公爵大！”神父痛心疾首，“这是原则！是信仰！您不能……”

此刻圣坛前的氛围却紧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弓弦。两的争执声越来越高，在神圣的殿堂里显得格外刺耳。维克托的耐心正在急速耗尽，他握紧的拳指节发白，那独裁者的冷酷即将冲他为了这场合法化婚礼而勉强维持的体面。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拉住了维克托紧绷的手臂。莉亚丝不知何时已上前，这个动作让维克托瞬间僵了一下，即将发的怒火如同被冰水浇熄。他低看向臂弯中的小妻子。

莉亚丝抬起苍白的小脸，那双总是盛满恐惧的温柔眼眸，此刻努力地看向愤怒的神父，里面盈满了恳求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歉意。

“尊敬的克莱神父，请您原谅我们的冒昧。”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姿态温顺而卑微，带着抚慰心的力量，奇迹般地穿透了剑拔弩张的紧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公爵大一见倾心，难以自拔。我们太渴望得到主的祝福，期望早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夜相伴。维克托才提出了这样不合规矩的要求。” 她的脸颊飞起两朵淡淡的红晕，不知是羞怯还是强装出来的愫，却显得格外动。

她微微侧，目光恳切地望向维克托，仿佛在无声地请求他暂时收敛，然后再次看向神父，“我们只是太相了，恳请您为我们主持这神圣的仪式，好吗？”

维克托垂眸看着臂弯里那只试图安抚他的小手，听着莉亚丝中无比自然地说出“我们”、“一见倾心”、“相”，每一个字都像最醇厚的美酒，灌他饥渴的灵魂。她正在所有面前，尤其是在这个顽固的老神父面前，宣告了他们的联结，将他置于“我们”之中，并为他挺身而出。

他反手握住了莉亚丝的手，眉宇间那欲摧毁一切的霾已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完全取悦的平静。那双不见底的眼眸里，却燃烧着炽热的光芒。他内心在咆哮：她是我的！她承认了！她属于我！

克莱神父看着莉亚丝。他听说过那个被海登公爵从贫民窟强行掳走的可怜姑娘。此刻她穿着华贵的衣裙，却掩不住眼底处那抹挥之不去的惊惶和顺从。温顺的道歉，在神父眼中无异于无声的求救和被迫的谎言。他心如刀绞，这个善良的孩子，被一猛兽囚禁在黄金的牢笼里，如今还要被迫在圣坛前为猛兽饰罪行。

神父的目光扫过莉亚丝那强装镇定的脸庞，又落回她挽着维克托手臂时，指尖用力到发白。再想想年久失修急需修缮的教堂，想想那些在饥饿线上挣扎的贫民，。

主啊，这权贵的罪与傲慢罄竹难书，这场违背了教规的婚礼……但您是否也看到了这羔羊的选择？或许，给她一个在圣坛前的名分，让她至少在世眼中成为合法的妻子，是此刻我能给予她唯一的、微小的保护？

“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神父胸腔处发出，充满了疲惫和无奈，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主说，要怜悯世，要关迷途的羔羊。” 他的目光悲悯地停留在莉亚丝身上，“孩子，你值得一场体面的仪式，一个能在世前被承认的身份。” 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否则，对你太不公平。主会关祂善良的孩子，希望她获得应有的祝福和保护。”他说得极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这不仅是妥协，更像是一份沉重的托付。

维克托敏锐地捕捉到了神父的软化。他立刻顺势而为，将莉亚丝整个儿轻柔地拥自己宽阔的怀中，仿佛拥抱着最珍贵的宝物。

“神父说得对。” 他紧了紧怀抱，感受到怀中瞬间的僵硬却努力迎合，仿佛这就是她最安全的港湾。这让他内心那掌控的欲望更加满足。 “但请您相信，我们真的很相。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