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数字般的“零”。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是高木翔子发来的n。
‘宫本先生,辛苦了。’
‘这次的效果非常好,甚至超出了我们所有
的预期。’
‘那组照片不仅被欧洲的品牌方直接选为了下一季度的全球主视觉,甚至还被几家国内顶级的时尚杂志抢着要走了封面。’
‘您妻子现在在业内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称号——“沉睡的维纳斯”。’
拓也看着那行字,心中五味杂陈。高木翔子的信息还在继续。
‘这些额外的曝光所产生的附加价值,我们也会按照合同上的最高标准,一分不少地打到您的账户上。’
‘我想有了这笔钱,您应该就不用再
那些辛苦的体力活了。’
‘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合作。’
拓也关掉了手机,他走到窗边,看着正在院子里陪着两个孩子一起给花浇水的、他那美丽的、对此一无所知的妻子。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像一层温暖的圣洁金纱。
他这个早已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恶魔的骑士,终于用他那沾满了罪恶的双手,为他的公主和王子们换来了,一个衣食无忧的、光明的未来。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救赎,还是另一场更漫长的、永不终结的地狱的开始。
……
一年后,宫本拓也终于实现了他少年时代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他们搬到了东京市中心那个寸土寸金的别墅区,那是一栋有着巨大的落地窗
和漂亮的私家花园的、崭新的、充满现代设计感的房子。阳光可以肆无忌惮地洒满每一个角落。
阳太和希光也成功地进
了国内最顶尖的、那所需要进行严格
学考试的私立学府。他们穿着剪裁得体的漂亮的小小西装制服,每天由专门的司机接送上下学,在接受着这个国家最良好的教育,拥有着一个普通
家的孩子所无法想象的光明未来。
而优希的“病”也开始在国内最顶尖的、拥有最好医疗资源的私立医院里进行着系统的治疗和康复。她不再需要戴着那副冰冷的降噪耳机了,她甚至可以像一个真正的、正常的家庭主
一样,和拓也进行流畅的、充满“逻辑”的
常
流。
一切看起来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美。
傍晚,拓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在建筑工地上挥汗如雨的工
了,他现在是“沉睡的维纳斯”——宫本优希的专属经纪
和唯一的法定监护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处理那些从世界各地雪片般飞来的、数额惊
的工作合同,以及陪着他的“艺
”出
那些他曾经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充满奢华气息的高级场所。
他走进了那间比他过去住过的所有公寓加起来还要巨大的客厅,两个孩子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张由名贵木材所打造的巨大餐桌前写着作业。而优希则穿着一身白色的、柔软的羊绒家居服,坐在那架崭新的、漂亮的三角钢琴前,用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弹奏着一首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却也充满了温柔的莫扎特摇篮曲。她正在进行医生为她安排的“艺术康复治疗”。
拓也看着眼前这仿佛是从最完美的幸福家庭电影里走出来的一幕,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属于“幸福的丈夫与父亲”的微笑。他走上前,从后面轻轻地环住了他那美丽的、优雅的妻子。
琴声停了。
“今天在医院感觉怎么样?”他用他那早已练习了无数次的温柔语气轻声地问,“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嗯……”优希转过
,对他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医生说我进步很大,他建议我们可以开始考虑去美国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了。”
她的吐字是那么的清晰,她的逻辑是那么的完整,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
“是吗?那……”拓也看着她那双美丽的、却又平静得像一潭不起一丝波澜的死水的眼睛,“关于去美国的事
,你觉得怎么样?”
“我都可以啊。”她依旧是那副温柔的、顺
从的、完美的微笑,“只要是拓也的决定,我都可以。”
夜,当孩子们和优希都沉沉睡去之后,拓也一个
坐在那间空旷得像一座冰冷的宫殿的客厅里。他的面前那张由名贵的大理石所打造的茶几上,随意地散落着几本最新一期的国际顶级时尚杂志。每一本杂志的封面上都是他妻子那张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被全世界所疯狂追捧的脸。
他拥有了他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切:金钱、地位、一个看起来无比完美的家庭。但是,他却比以前任何一个在工地上搬着砖、累得像条死狗的夜晚都更加感到孤独。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杂志封面上那个正穿着价值百万的钻石内衣的、他那美丽的、却又无比陌生的妻子。
他赢得了与现实的战争,他为他的家
换来了一个最完美的、衣食无忧的未来。但他却永远地失去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