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饲养手册(1-13)

手：“怎么办宝宝？这鬼地方哪有胶能补啊？疼不疼？没刮到吧？”

他的指腹温热，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那处刚掉了甲片的地方有些泛红。

他的动作自然又亲密，像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

曾婳一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抽回手：“小题大做，一片而已，掉了就掉了。”

路翊还想再说什么，曾婳一却突然定住。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不远处——那个正朝他们走来的男身上。

池衡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衬衫领系得严实，没有一丝褶皱。

两年前那缕稚气的浅金色挑染早已不见，发梳成规整的四六分，鬓角修剪得净净，透着生勿近的利落。

他肩背依旧挺得笔直，周身的气场沉得像潭，每走一步，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不再是那个会在雨夜里狼狈躺在她家楼下的少年，也不是那个会骑着机车去校门接她下课兜风的专属司机。

现在的他，是云端筑梦的掌舵，是被众簇拥的“池总”，前程一片无忧。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波澜，只有一片不见底的质问，藏着克制的锋芒，比当年的直白热烈，更让喘不过气。

曾婳一的呼吸猛地顿住。

池衡也在看她，看她披散的色卷发比当年长了些，垂落在胸，看她黑色礼服勾勒出的熟悉的廓，看她脸上褪去的娇纵任和新增的疏离。

路翊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顺着她的目光回，看清来时，却不动声色地往曾婳一身前挡了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音乐还在流淌，杯盏碰撞声还在继续，可曾婳一的世界里，只剩下池衡那双眼睛。

两年断联，无数个刻意划过的新闻推送，无数次在梦里惊醒后删掉的搜索框，终究抵不过这猝不及防的重逢。

路翊脸上已换回那副英式的微笑，朝池衡伸出手：“池总，久仰。”

他认得这张脸——曾婳一手机里藏着的那张合照男主角。

手悬在半空，却没等来回应。

池衡的目光直接掠过他的手，径直落向曾婳一。

路翊的手僵在半空，倒也不尴尬，顺势收回手摸了摸鼻子，眼底却闪过一丝玩味

——这修罗场，比他预想的更有意思。

曾婳一垂着眼，能感觉到池衡的视线在她空了一片的指尖停留片刻，又慢悠悠扫过她和路翊迭在一起的手。

那目光太尖锐，刺得她莫名心虚，手指下意识往回缩了缩。

就是这个微小的动作，让池衡的眉峰微微地挑了挑，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池总，您也在这儿。”

几个西装革履的凑过来，显然是认识

池衡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这位就是曾小姐吧？久仰大名，vrv的城市共生系列我们都看过，太惊艳了！”

另一个跟着打圆场，目光在曾婳一和路翊之间转了圈：“说起来，曾小姐和路少爷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貌，门当户对，将来……”

“是吗？”

两年没听到过他的声音，池衡此时突然开，却让曾婳一心里一颤。

他声音不高，准地盖过了那的话，嘴角噙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曾小姐和这位路家大少爷，在往？”

他刻意加重了“路家大少爷”几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像在确认，又像在调侃。

曾婳一抬，撞进他不见底的眼睛里。那瞬间，两年前那个身影突然和眼前这个男重迭又分开。

心底那点被压抑的倔强突然冒了，像被点燃的引线。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坦然：“是，路翊是我男朋友。”

池衡脸上的笑意更了些，眼角的纹路都舒展开，可那目光却像淬了冰，一点点扫过她的脸，她的发，她和路翊之间那点刻意保持的距离。

他听见刚才路翊亲昵地叫她“宝宝”，可眼前的曾婳一，没有像从前那样赖在对方怀里撒娇，没有耍着小脾气命令对方喂自己吃蛋糕，甚至连看路翊的眼神，都带着点演出来的相敬如宾。

这不是他认识的曾婳一。

恋中的她，是会把脚翘到他腿上，会抢他手里的水喝，会因为他没空陪她就闹别扭的小作，浑身上下都写着“必须宠着我”。

可现在，她站在路翊身边，像幅心装裱的画，漂亮，致，却没了生气。

“挺好。”

池衡点点，意味长地盯着曾婳一，那眼神里藏着太多东西——质疑，探究，还有一丝被他死死压住的酸意：“路大少爷好福气。”

他没再多说，转身和那几个凑过来的寒暄。

曾婳一盯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