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18—19

身后踏进屋内。

方一进屋一刺鼻的气味便涌鼻腔，李念儿本想用手掩住鼻但还是坚持了下来。霉味倒还 容易忍受，但这房子里除了霉味还有一更为浓烈的腥味，像极了鱼的腥味。

「味道不太好闻，还请圣忍耐一下。」陆鼎钟说着点燃了手里的蜡烛，沿着过道慢慢向屋子右侧走去。

屋外是大白天屋内却光线昏暗，从门外的光线仅能照亮内后一小块区域，越往里走越暗全靠烛光开路。屋内地面上铺着木板，但因 年久失修踩在上面咯吱作响，有些还会往下陷。

刺鼻的气味微弱的光线再加上一步一咯吱的声响，身处这座败房子里，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过道两旁是相对着的房间，陆鼎钟在左手边第三道门前停下让李念儿去到门前。

旧的木门在高的位置开着个碗大小的孔，这让李念儿想到监狱或神病院里的房间，她下意识的看向门把手的位置，那里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锁，难道这里面关着？李念儿心里多了几份忐忑。

「圣可以从门上的小窗往里看看。」

「里面到底有什么？」

陆鼎钟轻叹一声，「圣还是先看看吧，看过之后我解释起来就简单了。」

李念儿怀着不安的思绪凑近小窗，那腥味一下子更浓了，这次她没再忍耐赶紧用手掩住鼻。从 窗看去正对面应该是被木板封死的窗户，有几束细小的光线躲过了封堵从木板缝隙间，只是这点光实在太微弱，李念儿只能勉强看清一小块区域，可那里并没有什么，再向处看去好似是有几道黑影，但实在太暗连廓都无法辨别。

李念儿转看向陆鼎钟，还没开陆鼎钟便意识到了问题，「我也有段时间没来这了，把这事给忘了。」陆鼎钟来道门前伸手对着门板哐哐哐连敲三下，敲门声在这座寂静的房子里来回反显得异常响亮。陆鼎钟示意李念儿再次向里看。

第二次看向房间李念儿立马发现了 不同，刚才一片漆黑的区域出现了好几对泛着青光的亮点，悬浮在空中有高有低，李念儿随即想到了那可能是什么，正感到惊诧，从黑暗中传出的声音又令她一惊，嘶哑中透着凄厉，那是她这些天来已经熟悉的声音，此刻正从门后的黑暗中传来。

这就是每当夜静时，回在村里的瘆怪声的源吗？李念儿咽了唾沫呼吸也急促了些许，不过眼睛仍紧盯着前方，她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中一道声音就在正前方且越来越清晰，李念儿知道那东西正在一步步靠近，她稳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一小块被微光照亮的区域，那东西再靠近就会出现在那里。

李念儿焦虑地等待着，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十几倍，终于，那东西的一条腿率先迈亮光下，接着是另一条，最后整个身躯完整地呈现在李念儿眼前。

纵使有心理准备李念儿还是倒吸一凉气，这到底是什么？从双足站立和身上残存的布料判断应该是个，可再细看身体特征又与正常大相径庭，铅灰色布满褶皱的皮肤像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的树皮，包裹在严重佝偻的瘦躯上，弯曲的脊椎异常突出，光秃秃的脑袋窄似鱼，乒乓球大小的眼窝里玻璃弹珠似的眼珠向外泛着青光，嘴一直延伸至两侧脸颊。

这畸形可怖的怪物走动起来十分迟缓，李念儿注视良久，本以为它在向门走来，结果这怪物蹒跚着拐向了一旁，再次隐没于黑暗中，看来压根没注意到门后有。

从瘆的叫声中李念儿知道这屋里不只一个怪物，她等待着怪物再次出现好再补充一些细节，可半天没等到，那叫声却在等待中逐渐平息，最终整座房子重新归于寂静，

李念儿犹豫要不要像陆鼎钟刚才那样猛敲房门再次唤醒那些怪物，但最终没有这么做，她从 窗收回视线平复了一下思绪，然后转身面向陆鼎钟，此时充斥这座房子的刺鼻腥味已被意识忽略。

「圣可是看到了？」

「如果你说的是那怪物的的话，我看到了。」

「怪物……」陆鼎钟惆怅地说道「没错，就是这些怪物。」

「我现在知道了夜里怪声的源，可谜团并没有解开，反倒更加疑惑了。」

「圣是在疑惑那些到底是什么吧。」

「嗯。」

陆鼎钟手握烛台站着一动不动，表像是痛苦又像是无奈，抑或两者皆有。李念儿静静地等待着，等着陆鼎钟告诉她一切。

十九 怪物（下）

终于，陆鼎钟长出一气说道「这些所谓的怪物曾经都是村里。」

听到这个答案李念儿并没有太多惊讶，这座山村的诡异之处她从母亲那就有所了解，刚才亲眼目睹了那怪物，虽然身体畸形可怖，但她隐隐觉得那应该是变异而来。

「你说这些怪物过去都是村民，那他们怎么会……」李念儿想问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随即想到了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