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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完，我照做了，却并不是出于听话才这么做，我害怕靠近这种状态下的父母，害怕那即将到来的狂风
雨波及己身，而一切也如我所料，我刚把卧室门关紧，两
就在客厅里大吵了起来。
“你说！你跟那个男的走那么近
什么！”薄薄的一扇木门，完全隔不住爸爸的怒吼，他在客厅里面咆哮，平
里的斯文姿态仿佛已被舍弃，我身子猛地一颤，随后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用被单裹住自己的身体，目光惊恐地看向卧室门，生怕爸爸冲进来把我打一顿，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我本能地觉得今天两会吵起来，我是主要原因，一
无缘无故的内疚感慢慢涌上心
，我的喉咙开始发堵。
“他就是我的同事，我们一起出去打牌有什么错？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又碍着你了？”妈妈回答着爸爸的话，她的话里虽然带有哭腔，但此刻显然是愤怒这种
绪更占上风，她哑着声音，用委屈的语气反唇相讥道，“你不是一直没兴趣碰我，没兴趣理我的吗？怎么，我和别稍微走动一下你又不满意了？”
“你是我老婆！你在跟别的男玩！你他妈的在出轨！”
“一场电影一顿饭而已，开房了吗？上床了吗？我还没出轨呢！而且你这家伙一年十二个月加起来碰我不到十二次，就算忠贞得跟个石一样，那都会被你
到出轨！你有本事冲我吼，你有本事多碰我几回吗？”
“燕颖，你他妈疯了！你脑子里就只会想那种事吗？！”
“你不是读过大学吗？你不知道
需要什么吗？姓徐的我告诉你，我要会疯，那也是你的！”
“你混帐！”
“那是你自己混账！”
父母的争吵开始升级，男与的喊叫声不绝于耳，后面他们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也听不懂了，但我能听见客厅里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是杯子，是茶几，是电视坏掉的声音，是盆栽，是窗户，是这个家庭崩溃的声音，我缩在被窝里，虽然很暖和，但身子却止不住发抖，虽然身体没受到一点伤害，但是心
就是疼得停不下来，不知何时，我的眼泪已如连珠一般滑落，我开始哭泣，可哭声无法阻止一个家庭的逝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依旧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我就是本能地在重复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自己的歉意能不能传达给父母，我只希望屋外的疯狂能够及时平息。
然而神明没能回应我的祈祷，父母间的冲突就像一颗山顶上的雪球，只要开始滚落，那就只有越滚越大这一个结果，我感觉爸爸的咆哮声开始像野兽转变，直到最后，原本还在哭喊的妈妈突然发出惊慌的尖叫，一切又开始走向新的拐点。
“杂种，畜生，狗婆娘！我他妈真的没长眼睛才娶到你这么个贱东西！”
“啪！”
“啊——！”一道清脆的
掌声刺穿门扉，落
我的耳中，随后便是妈妈的一声惨叫，那不是悲愤，单纯是一个吃痛时才会发出的声音，我能猜出爸爸打了妈妈一掌，能猜出这个掌有多大的力道，能猜出妈妈的脸有多疼，但我没能猜到的是，这个掌只是爸爸行的开始。
“狗杂种，狗杂种，狗杂种，狗杂种！”单调且重复的咒骂声不绝于耳，中间还夹杂着爸爸的掌声与妈妈痛苦的呼喊声，有时妈妈的痛呼和掌声还对不上，想来爸爸除去扇掌之外还对妈妈用了拳脚，我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也愈发担心起妈妈地安危，到最后，这担忧汇聚成了勇气，使我主动掀开被子，咬着牙，一冲出了卧室。
我冲出房门，一眼便找到了跪坐在地上，被爸爸扯着发的妈妈，她一手护着胳膊，上面有一块小孩掌大的紫青色伤痕，她的面颊有些红肿，但好在没有
相，我赶忙跑到她旁边，中途还差点跌了一脚，我抱住她，仰看向面目狰狞的爸爸，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
“不要打妈妈……”
眼前的男看着我朦胧的泪眼，狰狞的表总算有了一丝丝的缓和，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客厅里安静得只有他喘粗气的声音，几秒钟后，这个男终于放弃动手，他松开妈妈的发，对着妈妈狠狠呸了一声，随后用尽全力踢向身侧的垃圾桶，果皮与纸屑开始
飞，而男则踩着这一片狼藉，低吼着向屋外走去。
“离婚，离婚……离婚！”
“砰！”男像是发泄般将门重重关上，发出震天响声，可我并没有被吓到，甚至对此毫不关心，我只是看着眼前受伤的母亲，心中五味杂陈，如今的妈妈虽然容貌没减，但模样却很是凄惨与可怜，我抱着她，看见她目光无神地盯着地面，就好像被刚才的掌抽走了灵魂一般，我心如刀绞，嗫嚅了半天，却根本就想不到半句安慰她的话，只能任由泪水不断落下。
或许是察觉到我在哭，妈妈终于抬起来看向了我，我在她瞳孔中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但好像也只有自己的倒影，我隐约有种错觉，那就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已经变成了妈妈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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