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妓】 (下)

都不追究，你也别把气撒到死身上。」

继续说：「说起来还是王二狗能，家里的猪从来不愁卖，诶，你说他

咋不娶媳儿？」

赵月英语气酸溜溜的，「我哪儿知道，能挣钱，我们外只能看着…

…」

似乎想起什么事，忽然压低声音，但是不妨碍我能听清楚。

「我说，你闺是不是真的跟王二狗那啥？你别生气，我觉得马平生不行，

王二狗也不差什么，反正你闺漂亮……」

这话说的，我想着刚刚在发廊店门看到的王玲，和漂亮已经不沾边了吧。

这村里啊，心永远都这么腌臜. 以前我在时是，我离开了，也是。

我没心思再听两算计，左手拎着篮子，右手拿着镰刀，已经打算给阿娘的

坟好好捯饬净。

当我看到坟没有杂的墓地，有一瞬间恍惚。

谁这么好心替我阿娘上坟来了？

我闻到一香烛的味儿，顺着坟走过一丛矮冬青，我看见王二狗端着一大

碗猪，正在祭祀立了墓碑的坟。

我没过去，躲在冬青树后就这么看着。

我甚至不想任何知道我回来了，尤其是王二狗。

幸好没等多久，王二狗烧了香烛纸钱，端着猪还有些果子就走了。

我的脑子里隐隐有个念。

我在无字墓碑前站了很久，才回到阿娘坟前。

点上香烛，烧了香，摆了俩碟花米糕子，看着那座矮矮的土堆包，我不知道

想跟她说什么。

「我回来了。」

「……外公对我很好，从来不问我以前的事……我要出国读书了，外公说外

面的世界很大，可以见很多很多的……」

我啰啰嗦嗦地念叨了很多，目光一直看着墓碑的方向。

「他居然给我立墓碑，真好笑，以为我死了呢。」

「虽然没我的名字，但我就是知道，那就是给我的。」

我的手无意识揪住坟前的杂，这动作我做过很多次，依旧顺手的很。

「阿娘，我挺狠你的。」

我五年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叫了她，这个因为恨因为而不得亲手把我变成

村的。

外公想从我的中了解阿娘的子，我不知道怎么说，或者说不想让他知道

自己的儿居然做了千枕万骑的老，连带我被看不起，不了她的后尘。

其实外公真的想知道，他完全可以，我想不明白他完全没有调查。

「我要走了，外公让我去国外上大学。」

我靠在坟前松树下，看着远处枫香岭四周山峦。

「以后好多年不会来看你，你既然愿意在这陪着那个，我就不给你迁坟了。」

蜡烛燃烧殆尽，我烧了厚厚的纸钱，拎着篮子下山。

到岔路，我还是走了另外一边。

王二狗的猪圈扩了两排，远远就看着气派，里放着的大猪都是真金白银

呢。

我站在他家门看了会儿，走到我住了十多年的屋子，一点儿没旧，似乎

常常有进出。

我刚要推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红玉？」

难为他还记得我，我很确信自个儿从里到外都变了模样，衣服是大城市里时

兴的样式，外公找了形体老师教我行走坐卧。

两年的时间，我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是大家小姐的模样。

然而还是被王二狗一眼认出，大概是为着这张脸吧。

「二狗，我回来看看。」

王二狗给我倒茶，屋里的摆设都没变，还是我离开的样子，四方桌摆着那碗

猪，几个小时前它还放在山的无字墓碑前，给已经死了的我尝过。

「我走了以后，一直都是你替我料理这屋子，谢谢。」

他好似很尴尬，不错眼地看着我，想拉我的手又不敢。

我已经不是红玉，不是随便给骑的红玉，我有另外高贵的身份。

王二狗的眼神我看得懂。

「不、不用客气，红玉，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我笑了笑，没 喝茶，这里的一切我都不想碰。

「你别担心，他们都不知道的，我不会说……那场火……我找了个乞丐婆，

那天冻死了，我把她扮成你的样子，给了村民代，你别担心……」

我摇轻笑，腰背挺直，举止文雅极了。

「我不担心，你说什么我也不懂，我就是来看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