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的叹息】（十五）女皇的新装

立原地，无言以对。

兄妹二再次弯腰道谢，哥哥拉着妹妹一路小跑着向面包店跑去，他们饿得

实在太久了。

娜失魂落魄，像幽灵般游在街，看着这座在晨曦照耀下却了无生气的

皇都，生出一阵无奈的叹息，难道是她错了么？

一辆马车呼啸而过，眼看就要撞上一位杵着拐杖正要路过的佝偻老妪，娜

手疾眼快，几下起落，轻盈地将她拉往一旁，避免了一起惨祸，惊魂未定的老

听出动静，知道是有好心路过相救，千恩万谢。

娜这是才看出老双眼无光，已然失明，难怪差点迎面撞上马车。

娜细声问道：「老婆婆，刚才没伤着吧？您眼睛看不见怎么也没带着出

门？」

老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家里几了，只剩下儿媳照顾老身。」

娜：「就算只剩下儿媳，也不该由着您一个出门啊，像刚才那样多危险。」

老：「不怪儿媳，她......她在家里做......做工，维持一家的生计，已经

很不容易了......」

娜：「那您一个出来又是做什么？」

老：「我......我不忍心听到儿媳做工的声音，所以一个出来透透气，

走着走着，就走远了，我住的那边，路窄，没马车经过的。」

维持生计，在家做工，不忍听到，娜已经猜到老的儿媳到底做的什么

工了......

娜：「老婆婆，您儿子喔？你儿子哪去了？」

老黯然道：「我儿子......我儿子......我可怜的儿子打仗死了，死得不明

不白啊，那群狗官还把抚恤金也贪墨了，一个铜板......一个铜板都没分给我们家，

我儿媳忍着悲痛去跟他们理论，结果......结果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啊......我虽然看

不见，可......可我知道那群狗官对我儿媳了什么......」

娜：「打......打仗？怎么忽然就打仗了？」

老：「姑娘你不知道？自从皇陛下铲除彼得家族后，南方两个暗中与

彼得家族勾结的领主，马上就要求独立，然后......然后就打起来了呀......」

娜一惊：「这......这怎么可能......」

老：「姑娘，谢谢你了，我儿媳那边也应该完事了，我认得路回去，姑

娘不必担心。」

目送佝偻老妪远去，娜心中百感集。

一位官急匆匆地赶过来，一边喘气一边说道：「陛下，可找到您了，时间

快到了，请马上回宫吧，仪式就要开始了。」

娜疑惑道：「仪式？什么仪式？我怎么没听说过？今天是什么节么？」

官：「陛下，今天不是什么节，今天是你公开谢罪的子呀，您......您

不会反悔了吧？元老院那群老子可不会善罢甘休。」

娜：「谢罪？谢什么罪？本皇何罪之有？」

官：「陛下，您就别戏我们了，如今神圣联盟这烽烟四起的糜烂局势，

不就是从陛下执意铲除彼得家族开始的么？您还问谢什么罪？赶快吧，不然那几

个领主又嚷着要发兵了。」

娜：「他们敢？我还是族的皇，我还有神意武装！」

官：「陛下，您也就剩下神意武装了，民众和士兵都......都不再信任您了

......」

娜默然，怎么会这样，她铲除了那个无恶不作的家族，本应受到臣民的

戴，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官带回宫中的，等她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平

里发表演讲的露台上，然而台下并没有往常的欢呼雷动，只有死一般的沉寂，那

一对对失去了希望的眼眸，仿佛盼着她坠地狱的渊。

娜接过官递过来的演讲稿，刚看了几行，朝官愤然道：「谁让你们这

么写的？这怎么能读出来？」

官委屈道：「陛下你都忘啦？这稿子都修过多少遍了，昨晚是您亲自定下

的，你看，那上边还盖了您的印章，都这个时候了，求您别再为难我们了好么？」

娜一看右下角的落款与印章，果然正如官所言，是自己亲自批复的，可

自己又怎么会同意宣读这种稿子？

神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侧，缓声道：「别紧张，除了你，没看得见本神

使，照着读吧，他们可都看着喔，他们都要看着你忏悔，不信你听听？」说着指

了指台下密密麻麻的群。

忏悔，忏悔，忏悔，忏悔，忏悔，台下明明寂静无声，娜却仿佛无比清晰

地听到所有的心声。她无奈地清了清嗓子，开始读出了第一个字。

娜：「诸位神圣联盟的子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