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眯眼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出河岸的边缘,看看能否爬
上去。然而离开了那片银色的平原,丢失了手电筒之后,我是真的一丁点儿都看
不着,完全靠着信号弹发出的那短暂几秒抓住了方向游,却没能分辨出河岸到底
有多高。唯一知道的是,绝 对比我手臂能够着的地方还要高。
又与背包搏斗了一番后,我终于将备用手电筒找了出来,再次点亮了视野。
河岸极是陡峭,从我的位置到地表的边缘,大概有五六米的距离,而且不是
那种舒缓小坡式的地形,而是像屋檐一样突出,几乎形成了一个倒钩的形状,不
可能就这么爬上去。
「
他妈的!」
我在心中咒骂了一句后,开始仔细思考该如何上岸。思来想去,也似乎只有
一个办法足以尝试。我将背包里的数根扎帐篷用的
钢细柱子抽出,然后将其中
一根地用力地嵌
泥土中。
确认了第一根支柱足够稳固之后,我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位置处于最低处的
桃木剑,然后伸出手抓住钢柱,在水中踩着湿滑的河岸将上半身拉了起来。我半
只脚卡在水面下被自己狠狠地踢河岸凿出来的小空档,另一只脚小心翼翼地踩在
桃木剑上,全力运起异能将自己的重量减轻,然后再如法炮制地
上第二根支柱,
最后是第三根。
爬到足以用手臂够着边缘的高度时,我先是将手电筒抛了上去,然后将背包
解下,使出吃
的劲,奋力将其翻过边缘。之后我借着这最后一把劲一前一后地
将两只手死死地抠进地面,稳住上半身后,双腿猛然发力,将一只脚翻了上来。
如此匍匐着像个恐怖游戏里的爬虫生物那样一点点地从河岸边缘下爬上来时,
已筋疲力尽,心力
瘁了。但是我却不能就这样躺着歇息,因为我在水里已待得
太久了,必须立刻取暖。也因此,我并没有卸下那重得要死的装备,而是拼着老
命也要将它一起带上岸来。
虽然这地底世界并没有任何寒风,但本身也有零下三四度的样子,更遑论我
在近零的 冷水中泡了快十五分钟,已经危险地接近低温症发作的地步了。
我哆嗦地将毛巾和睡袋取了出来,并且掏出了打火机。但是周围一片荒凉,
除了泥土 之外毫无他物,根本没有能让我生火取暖的东西。
「君泠!!!!!谭箐!!!!!」我再次竭力地嘶吼,这次语气带上了几
分无法控制的绝望。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有些怪异地,寒冷在慢慢淡去,明明还未生火,我却开始觉得身体有些
暖了起来。我有些迟钝的思绪忽然惊醒,意识到这是极其糟糕的迹象,说明低温
症开始发作了。若是我感觉到浑身发烫的话,便是低温症严重到血管开始膨胀以
试图使身体组织升温,从而产生的幻觉。
这时我也顾不上其他,将浑身上下湿嗒嗒,又湿又重,冰冷得发麻的衣物一
件件地剥下,很快便赤身
体地在这荒芜的平原上瑟瑟发抖。我将水分尽可能地
擦
后,只来得及将 内衣、裤子、与长袖上衣换上,然后再发出一记信号弹,便
受不了那加剧的寒意,哆嗦着爬进了睡袋。
体内的真气在之前为了守护心脉和激发手脚已消耗了大半,我只能在睡袋里
缩成一团,竭力地静心吐纳,并祈祷自己能撑到队友发现我。
而哪怕我拼尽全力地试图保持清醒,数分钟后,我脑袋昏沉地感觉自己仿佛
在空中下坠,下坠,直到完全地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二十二章:真实与虚幻
我在一片美丽而荒凉的白色平原上默默地行走。
因为只穿着一件卫衣和牛仔裤,有点冷,但并不难受,反而沉浸在这无与伦
比的宁静中。
不知何时,开始下雪了。
比鹅毛还大的雪花片片地落下,却没有堆积在地上,而是落到素白的
原上
时便消失了。
甚至,落在我身上的雪花也没有融化,而是在接触到身体的瞬间便消散了。
但是如此壮观的大雪,哪怕是在北境生长的我也未曾见过,不由得止下脚步,
怔怔地观看这壮丽的 风景。
「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