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非云烟】（六）

总是

要来的。

安娜和可欣脸上都挂着愁容，一顿饭吃完也没有和我说几句话，从我认识她

们，这种况还是一次。我再三催问下，安娜才满脸焦虑的说道，

［我那个已经晚了十天了……平时挺准时的……］

我一听也觉得烦恼，但没想到可欣也接道，［我……我也是，这怎么办啊？

］怎么办？打胎啊！这事儿我简直太熟悉了，那个年代的男男，根本就没有

什么安全措施，避孕套？谁用那玩意儿？既花钱又不舒服，大家公认的避孕措

施就是体外，或者算好排卵期。

我和她们在一起，次次内，根本就没问过什么排卵期。说实在的，这事儿

放到今天，那绝对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在那个年代，我可以负责任的讲，我

认识的所有谈男朋友的孩儿，全部都做过流，而且更有甚者不长记，几年

下来，做三五次流的比比皆是。

［那先测测吧！也许没有呢！］我搂着她俩宽心道，

安娜挣脱我的胳膊，有些生气的说道，［都怪你……都怪你……唔唔，我咋

办呀？］

可欣却相对冷静，问道，［怎么测？去医院吗？我还在上学，丢死了。］

［不用去医院，我去给你们买试纸，在家试一下就好了。］

早早孕试纸，每家药店都有，对于她俩这样的学生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我买来试纸，给她们每一个小纸杯，告诉她们要用尿检验。没一会儿，

安娜先从厕所出来，把盛着尿的杯子递给我，杯底处有浅浅的一层淡黄色。我

刚把试纸打开，就见可欣小心翼翼地端了一大杯尿给我。

我忍不住笑了，［哎！美，谁让你尿这么多了。］可欣也够心大，这时候

了她还是那副格，看看家安娜尿的量，再看看自己的豪放，她捂着嘴笑道，

［谁让你不说清楚？多出来的你喝了吧！哈哈！］几分钟以后，结果出来了，没

什么意外，她俩都怀了我的种。

安娜看到结果，趴在床上哭了，可欣虽然也很害怕，但她还是拍着安娜的肩

膀在安慰她。至于我，我没啥感觉，怀孕了就去做流，这在我的世界里，不算

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事过去了二 十年了，现如今回想当初的所作所为，我必须承认，我曾经就

是个 渣男，纵欲无度，玩世不恭。

现如今，街上最多的是银行和酒店，那个时候背街小巷里最多的是私小诊

所，主营业务不管是什么，都捎带着做流，药流。

安娜无论如何都不肯去小诊所做流，可欣连流都不愿意做。那几天弄的

我真是焦烂额，但有什么办法，自己闯下的祸只能自己承担。

因为安娜和可欣所顾虑的 不同，一个是要去大医院做最好的无痛流，一个

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别知道，包括医生在内。

这种事根本拖不得，最后的结果是，安娜由我带着去医院做，可欣自己回

家吃药。

当我把米非司酮片到可欣手上的时候，心里万分愧疚，更替她担心。虽然

小诊所的大夫说过，四十五天以内的药流没什么危险，但她一个孩子， 一个

偷偷在家吃药，我一想起来就痛恨自己。

安娜的无痛流做的非常顺利，回家卧床休息的两天，不管她想吃什么，想

要什么，我都会满足，她恢复的很快，脸上逐渐有了血色和笑容。而我给她炖乌

补身子的时候， 一个在厨房想着可欣，真希望她能给我打个电话，但却一点

儿消息都没有。

医生的建议是休息两天，由于我们选择的是礼拜五下午去做手术，所以并不

会耽误礼拜一上课。但是医生还说了，四十天禁止生活，安娜回来后反复地强

调要我遵医嘱，不许来。

礼拜一下午，我早早就在学校门接她们，当我看到可欣安然无恙的时候，

心里的石终于落下了。

我可以看出来，可欣明显有些虚弱，她刚看到我的时候，本来想劈盖脸地

骂我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其实她如果像以前那样骂我几句，甚至踢

我一脚，我可能会更高兴。

医生说要 禁欲四十五天，前十天我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老老实实地不敢造次。

再十天，就开始亲亲抱抱，图谋不轨。谁知一个月过去了，安娜真是谨遵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