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止返】 第2.4章（上）

也能在生病

的时候递碗汤药，不过，我阮晴这辈子是没这个命了......」

「从前啊，他很会照顾，有时候好得让窝心，有时候又让恨得咬牙切

齿......」就算是在说「咬牙切齿」的时候，她的语气都是笑着的，瞬间，那些她

恼羞成怒的画面在眼前一一浮现。

「可他总是要长大的啊，他会有更多的朋友，更广阔的未来，可他太依赖我

了，别看他一直努力表现得像个大，但只要跟我沾边他就会慌，就会下意识地

抓紧我......」

她说的没错，当有一天，那个你想跟她不离不弃的，突然说，你该学会自

己一个走了，由不得我不心慌。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她的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她害怕我也好，恨

我也好，躲着我更好，终于不再黏着我了，脆我就在老家待着好啦，我的工作

都安排好了，会有代替的。」

「而且，我也不用再害怕啦，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想把他也害死了...

...」

「我对他可是很放心的，没了我，他肯定能把自己照顾好，从小到大他就没

让我失望过！」

「至于我，就让他慢慢忘掉吧，如果我消失了，可能，他知道了还会庆幸地

松一气......」

听到这里，我竟感到出离得愤怒，她怎么能，凭什么能质疑？难道我说过的

话会是假的吗？她是我的世界，我的命，怎么可能忘记？又怎么可能放弃？

「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厚，他成年了很轻易就能摆脱我...

...」

我再也忍受不了她的诛心之言，「不！」

她的眼神在见到我的一瞬间无比欣喜，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舅妈，我想跟她单独聊聊。」

舅妈拿着碗，出去还带好了门。

「你来多久了？」

「刚到。」她松了一气，却很快又紧张起来，「但是我都听见了。」

她勉强地笑着，「妈不是在怪你，别往心里去......」

我的胸一堵，面对我，她何曾如此卑微？

「妈，是我不好，我不该......」

「不，妈本就是个不祥的，早就该离开你的，远离我，对你好，对妈也

好。」

「不！」

「先听妈说完，回去以后好好学习，生活上照顾好自己，妈相信你一个也

能好好的，需要钱就找你婧姨，但是不能花，她也会管着你的。」

「以后有时间就不用像以前陪妈窝在家里了，多出门认识几个朋友，想谈

朋友可以，但是不能影响学习，高中毕业之前不能......做那个......大学期间要做

好避孕措施......」

「如果想我了，就给妈打个电话，或者偶尔回来一趟，不过没有必要就不要

来回跑了......」

「成家了不要跟家提起我，就当我......死了吧......」

「不！」我一把抱住她，「跟我回去，好不好？」

「真的不用，与其跟你回去害你麻烦，妈不如就留在这里了。不用担心妈过

得不好，忘记跟你说的故事了吗？老家漫山遍野都是不重样的美食......」

「可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

「妈已经习惯了，一个多自由，不用心，不用牵挂，春寒秋暑，冷暖自

知......」

「可我不习惯！」

「我不习惯没有你的大房子，不习惯没有你的双床，不习惯没有你就不开

火的厨房......」想到我和她从此分居两地，相知却不相见的可能，我难受得快要

窒息，「阮晴，我不能没有你......」

「但是跟妈在一起会更难受，而且你忘了，妈本就是个不祥的啊......」

短短时间内这句话她说了至少三遍，我这才意识到，这一个月来我对她的冷

落和躲避仅仅只是催化剂，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心病，即使再卑微，她依然会留在

我的身边。

「妈，其实之前我没有刻意躲着你。」现在我没办法消除心病，可我能尽量

消除不必要的误会。

「不用骗我，妈看得出来......」与其说给我听，不如是在劝她自己不要再自

欺欺。

我举起四指朝天，「如果我对阮晴有一丝一毫的嫌弃，我天打雷轰，不得好

死！」

她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誓言发完，「这下总该相信了吧？」

想到一墙之隔的灵位，外公舅舅在上，我确实有些躲着阮晴，但绝不是因为

嫌弃和害怕，这么发誓不算错吧？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直到现在，她还不能完全释怀，由此可见前一个月

我的所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