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闲鱼】（十）

况且便是我答应了，同乡们那儿我也做不了主啊，」

「哎，即是如此，那也便不再唠叨卫大了，在下先告辞了。」蔡良自然也

知道这况，便也无奈告辞了。

卫家虽是江南第一大族，可其余士族也不是为他马首是瞻，想要维持如今的

地位，就便要维持他们的利益。

看着蔡良离开的背影，卫绩的神有些凝重，一时间便也不知该如何抉择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卫家府中也来了不少的宾客，不过桌席之上却显得都有

些沉默。

「诸位皆是来自我江南六府，不知此次事件诸位都有何看法，」

「卫家主，这纸张乃是我等赖以生存之物，近来纸张用量大增，我等也招

揽了许 多手加紧制造，这成本便也上去了不少，若是以十文来售，恐难以维系

啊，」

「孙家主所言不虚，我等也不似卫家主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只得靠这儿来糊

，此事怕是不易啊，」

在座的皆是洛阳城中各江南 家族的族长，自然不似他们所说的那般凄惨，

不过若是要让他们低价卖纸，恐难如登天啊，可若是强取豪夺，坏了自家的名声，

以后怕是再无江南士族敢依附与他，更是得不偿失。

「诸位且听我一言，」卫绩的身边一名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说道。

中年男子名为唐淮，乃是吏部尚书，唐家也是江南士族中除却了卫家外最为

显赫的那家，如今两家联手才能使江南一脉牢牢占据在这洛阳城中。

「诸位求财，卫家主求名，此并不矛盾不是吗，」唐淮缓缓说道：「此次科

考需用纸逾百万张，在座的无一有如此之多纸张，只需让卫家主以低价售卖便

是，而诸位售纸乃是自家之事，卫家主又管不得不是吗？」

「可若是朝廷不愿拨款以致科考未能正常举办该当如何？」卫绩稍眯了眯眼

睛，说道。

「卫大，最想要办好科考的，可不是你卫大，也不是咱们的建王殿下，

而是，」

卫绩的眼中一道光闪过，陷了沉默。

---------------------------

凌晨时分的街上秋雨连绵，急行而过的车轿带起了路面上的水花。

「卖纸了，卖纸了，萧家作坊出新纸了！」

轿厢 之外嘈杂的声音惊扰了里边老者的静休，皱起了眉低声念道：「倒真

是京城之中投机倒把的好手，」车轿也未停歇，便向着宫门去了。

朝堂之上尽是些琐碎的杂事，让萧羽听得昏昏欲睡。

「羌族遣使者前来商议议和一事，十后便可抵京，」宋政拿起了龙案之上

的最后一本小折子，说道：「诸位卿有何看法，」

「老臣以为不能和，金城武威安定朔方几郡本就是我大赵国土，岂能与这些

趁而起的异族之议和！」卫绩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

「卫相此言差矣，如今已了秋末，此时出兵无异于自寻死路，而往年秋末

之时，氐族，匈，鲜卑，羯族皆会前来掳掠，诸城之城守也无余力出兵，何不

与其和谈，以保边境百姓之安危，」说话的正是处处与卫绩作对的大将军王靖。

「王大将军莫不是怕了那异族之！」

「卫相可是要亲自领兵上阵杀敌？那王某必当亲自为卫相摇旗擂鼓！」

「啪！」宋政猛然将手中的奏折拍在了龙案之上，嘈杂的朝堂瞬间便安静了

下来，只听他说道：「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坐在了回府的车轿之上，卫绩的心底莫名地感觉到了些许不安，突如其来的

羌族使者，与王靖那坚定议和的态度，让他感到有些捉摸不透，还有一丝不知缘

由的不安绪，令他心慌。

---------------------------

城南某府邸正厅中，蔡良正坐在茶桌边，轻斟着手中热茶。

「蔡尚书，你看这八万张可是少了些否？」一旁身着富贵的中年商贾陪笑着

说道。

「孙家主，这不少了，」蔡良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说道：「那萧家的纸张方

才八文，萧家少爷与六公主殿下又是好友，这用纸如今倒是也缺不得多少了，」

「蔡尚书，您瞧我这一家老小，全靠着这活计过活，为了这科考之事，更是

筹备了近二十万纸张，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蔡良又端起了茶水，微酌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