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安崇护军商 健儿授舒望

百。”

帐中各族军官数十，虽俱健壮，然身高八尺者没有几个，麴球身高八尺，已算是他们中比较高大的一个了，然比之现下答话的这个粟特，却仍是不及。

此八尺余长，立於帐内，较多数的军官都足足高出一两。

王舒望才七尺多高，得仰着脸看他。

却是个熟。

在莘迩的宅中见过这，王舒望记得，此是史亮的朋友，名叫安崇。

王舒望心中想道“我朝军费小乏，为开源筹资，辅国将军用史亮之议，上书朝中，请得了大王允准，由督府负责，组建了几支专用於通商西域和中原、北地的商队。西域的胡商，从此以后，除有朝廷赐给的许可之外，都不得再擅与伪秦、伪魏、伪兴、蜀中和江左贸易。

“原来这几个粟特胡，就是其中一支商队的领。安崇何时被莘公任为了商队护卫？我却是不知，想来应是不久前的事吧！”

麴球沉吟稍顷，说道“过了我军的地界，南下便是伪兴，东去或者北上，即是虏秦。你们是督府遣出的第一支商队，伪兴、虏秦会是何种态度，尚不知晓，他们会不会动武，把你们的货给抢了？辅国将军只给你们了护卫百，会不会少了点？要不要我再遣些兵士随行？”

安崇答道“咱们知道商队是督府派出的，伪兴、虏秦却不知道。辅国将军严命，叫我等不许打出督府的旗号，只说是从西域来的胡商。”

他指了指个回答麴球问题的那个粟特，以及站在旁边队列中的那几个粟特，笑道，“他们几个原本也就是常来往买卖於伪兴、虏秦、虏魏等地的西域行商。此去沿途，都是他们走惯了的，凡所经停的城邑里，亦都有他们长期的固定贸易对象。

“多谢护军的护，不用护军再遣兵跟从，护卫百足矣。”

麴球点了点，说道“只要能保证安全就好。”

最先答话的那粟特，取出一张纸，呈给麴球，说道“这是辅国将军命小等给护军带来的礼物。”

“给我带什么礼物！”麴球接住，看过之后，哈哈大笑，说道，“还是将军知我！”

送给麴球的礼物没有别的，十石酒、两鹿，尽是些饮食的东西。

麴球顾视军官们，挑出了屈男见，令道“你带几个，把商队送出界外。”

屈男见应诺。

又说了些别的常军务，邴播、张景威，和安崇等行礼辞出。

偌大的帐中，只剩下了麴球与王舒望。

麴球从榻上起身，没有穿鞋，着袜在地上转了几步，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下身体，叹道“这几天军务稍多，屈指算来，我已有四五未曾出营猎了，只觉身子骨都快要生锈喽！”问王舒望，笑道，“闻君是武考第一，定然长於骑了？”

王舒望恭敬地答道“护军无双，舒望闻名已久，不敢在护军面称善。”

麴球走到大帐门，吩咐外的亲兵“设靶，牵马来！”

将帐的外边，是一块平整而宽广的空地。就在空地中丈余高的军旗下，亲兵们手脚麻利地布下了个箭靶。一把麴球的战马牵了过来。

麴球自帐中的壁上取下弓矢，笑对王舒望说道“你陪我活泛活泛我身子！”穿上靴子，当先大步出去。

阳光明媚，春风和暖，带来营外林木、田间麦苗的香味。

站在空地之上，目观营中远近起伏的帐幕，耳闻西边校练场上的金鼓、喊杀之声。

原野的清新和军营的肃穆，莫名地十分融洽。

麴球驰骑，策马盘旋，先绕着空地兜转了几圈，然后左右开弓，箭去如流星，连十矢，无不中的。换上王舒望。陇地武风甚盛，王舒望能得考生状元，骑自是一流。麴球了十箭，他折半之，只了五箭，与麴球一样，也是箭箭中靶，皆中红心。

麴球大喜，说道“我帐下的猛士虽多，然各有部曲，不好轻动，我正愁‘健儿营’如设，该择何为佐。君来的恰好，我欲以此职暂相委君，君意愿否？”

士籍的兵户，一直以来都是定西的主要兵源。如前所述，而今战百年，民凋零，兵户也随之缩减，只从兵户征兵，渐已不足定西的需用。

实际上，无论南北，各国现在都有从编户齐民、流民、普通百姓中进行募兵的举措，莘迩此前征讨西域，兵力不足，即是从百姓中招募了数千的步卒。

但这种“募兵”，大多时候只是临时之举，没有形成定制，而且招募到的兵卒也是良莠不齐。

莘迩因是有了设立“健儿营”的构想。

说白了，“健儿营”就是雇佣兵。

用得以实行的勋官，作为主要的奖励手段，向民间定期、大量地招募勇敢之士。

这项举措，目前已由督府遣，在定西全国的各个郡县开始进行。

麴球的治下，现在没有多少百姓了，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