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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城下进攻的秦卒有好几个中了此箭，惊觉除了点疼，竟是无事，捡起箭矢一看，现是木
削成的，不约而同地大喜，以为是城中箭尽，飞奔到阵后督战的石骏
前，把之呈给他看。
麴球笑指，说道：“那就是石骏了，取弩来！”
守卒奉上强弩一张。
麴球足踩手挽，瞄准了石骏，将弩矢出。
小儿手臂粗的劲矢，从城下密密麻麻的秦卒上掠过，未及等百余步外的石骏反应，已中了他的前胸。石骏手中的木箭滑落，他咯咯地吐了几
血，仰脸栽倒。
城西墙的守卒同声欢呼：“
生郎，
无双！”
主将阵亡，攻城的秦卒们军心大
，军官们也无心再战，攻如
水，撤退也如水。
城西墙之急，暂时得解。
麴球留下了二十个兵卒，补充给城西墙的戍卒部队，领着余众返去东城墙。
才绕到北城墙，走了没多远，迎面见邴播急匆匆地跑来。
麴球笑道：“友声，你急慌慌的作甚？知我杀了石骏，急着来给我道喜的么？”
邴播楞了下，说道：“郎君杀了石骏么？末将不是为这事，前两天不是监听到秦卒在挖地道么？刚刚又从地听里侦听到，秦虏的地道已经挖过城墙了！”
地听，是埋於地下的大缸，内可藏
，用以监听敌挖掘地道。前天，城内的地听察听到了秦卒挖掘地道的声音，虽是不能确定地道具体是在哪里挖的，但大致的位置已经知晓。
“是么？”麴球顾看身后的三十甲士，说道，“石骏不耐杀，我一矢毙之，杀意方盛，恰无处宣泄，刚好秦虏地下来，君等能为我将之尽诛，以畅快我心意么？”
三十甲士慨然应道：“愿为郎君尽杀鼠辈！”
麴球指带金牌者五，令道：“君五各领一队。”命邴播，说道：“由卿为五队之主，把那秦虏杀了后，抛其尸还与孟朗！”
邴播与那金牌甲士五接令，引余下的甲士们下城。
麴球是玩地道的行家，岂会不防孟朗从地下攻？早在邻城墙的城内，挖掘了一圈沟堑，
及数丈，见水方止。
通过地听，已然知道了秦兵地道的大概方位。
邴播与众甲士，守在沟堑中，静静等待。
他们到的正是时候，不到一刻钟，沟堑不远处的西壁内，隐有撞击的声音传出，壁上的泥土下落。
邴播急带甲士，转移过去。
很快，西壁被撞出了个
。两三个辫的秦卒露出了脑袋。
这三张脸上，全是愕然的色。
依照施工图上绘制的地道走向，这里明明应该是地下，他们再往前边一点，就该往上挖掘了，却如何在此处就挖到了？
紧接着，他们看到了邴播等。
邴播哪里会等他们反应过来？揪住其一的辫子，把他拽出，横刀割断了他的咽喉。
另两个秦卒知机得挺快，知这是城中已有准备。
能被选出
地道挖掘的，皆是秦兵的勇士，却是虽见邴播等在此有备拦阻，他俩丝毫不畏，扔下挖掘用的锹等，提兵械，叫嚷着跳出，来与邴播等斗。
一个又一个的秦卒从中钻出。
沟堑积了一层水，甚是泥泞。
邴播等与出的秦卒持的都是刀、槌或斧，便在这泥泞的狭窄沟堑里，短刃相
。
两三个呼吸的功夫，鲜血已把泥水染红。
敌我俱为
卒，出手尽皆狠辣，铠甲碰在一处，刀斧劈向对方，血
横飞，负伤的死战不退，有断了胳臂，没有了兵器的，扑过去撞倒对方，为战友创造杀敌的机会，有伤到要害，倒泥泞前的，不忘把兵器投出，盼能拉个敌同归於尽。
邴播左持铁槌，右持短斧，矫捷窜伏，转战於此方寸之地，举槌挡住左后一秦卒的直刀，挥斧砍中侧前一秦卒的脖颈，随即斧向右削，击中一秦卒的肚腹，然后半蹲身形，铁槌后扫，把那双手举刀待再劈他的那秦卒的双腿扫折，扭转身去，斧下砍，将其脸砍成两半。
鲜血溅出，
了邴播一脸。
他以左手手背把迷住眼的血抹去，浑然不顾顺他脸颊往下淌落的其余血水，扑向了另个己方甲士稍落下风的战团。
也不知恶斗了多久，好似一个时辰，又好像须臾，秦卒穿的衣甲皆是白色，直到邴播红着眼，再找不到活动的白色可杀时，亦再听不到呼叱的战斗声时，他才现沟里站着的，只剩下了定西的甲士。
猩红的泥淖中，断臂残肢到处都是，不下上百的秦卒尸体几乎把这段沟堑堆满了，尸体中有十数具穿的是红色铠甲，这是战死的定西甲士。
敌我战损比例十比一，倒非因定西甲士的单兵战斗能力就比秦卒强这么多，而是因秦卒是从地道中出来的，他们每次只能挤出来两三，在相当长的战斗时期内，都是在以少敌多，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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