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龙骧真英雄 征虏泪满襟（七）

兵多等。

在莘阵战鼓响起后不久，至多半个时辰，莘阵展开了对吕阵的第一次进攻。

这一次进攻是试探质的，莘迩没有动用步兵，遣出了三百余的骑兵。三百余骑呼啸出阵，初时马蹄声之外，无有别的声响，然等驰过数里的中间地带，将至秦阵的时候，骑士们中有携带骑鼓的，一起把骑鼓击打响，余下的兵士则把手指放中，吹出尖利的唿哨。

……

莘阵中军。

莘迩的目光随着那三百余骑的身影，仔细地观察他们所经过的秦阵。

此三百余骑本是列於莘阵东翼的，故他们最先冲向的地方是秦军的东阵，亦即吕明所部之阵。

只见那三百余骑，奔驰如电，卷起烟尘漫天，马蹄声、骑鼓声、唿哨声，声势不小，却吕明东阵之兵，不管那三百余骑冲到东阵前线的哪个位置，都是稳稳当当地站立原地，没有丝毫的纷，甚至连后的弓弩手也无箭。

莘迩不由顾与唐艾、郭道庆、赵染、赵兴等，说道：“难怪吕明有胆与我野战，当我数百骑士踏阵之势，而其部兵士无令不动，阵脚扎实，可称锐。”

……

秦阵中军。

季和的目光，此时此刻，也在那三百余陇骑的身上。

他与吕明说道：“莘幼著此是欲试我阵之虚实。他这三百来骑，必不会径攻我阵，将军可令兵士不需理会。”

吕明点了点，便如此下令，在军令中，加上了一句：“前列擅动者，后列斩之；后列擅动者，左右斩之；擅动而其后列、左右不斩者，部曲将并皆斩之。”

军令下到，秦军东阵的兵士越是无敢动。

……

那三百余陇骑，是由兰宝掌所率。

莘迩给他们的军令，的确是只有“试敌阵虚实”此条。

却是何为“试虚实”？想那敌的阵型列成以后，只从外表去看的话，阵线的各个方位大致都无差别，那么怎么才能判断出敌阵的薄弱点在何处？观敌阵不同方位兵士的甲械之良与否、队列之严整与否是其一，遣兵佯攻，观敌阵的哪个位置会忍不住先动，则是其二。

兰宝掌的任务，就是看能不能把其二这一点给试出来。

因是，在佯攻秦军东阵，而秦军东阵不动的况下，在马上就要进到敌军弓弩的程之内时，兰宝掌及时地带领部曲转向，改往西去，越过秦军东、西两阵的间隔，驰至到了姚桃阵的前边，先转往北边行了一段，旋即掉，又是打响骑鼓、吹起唿哨，迎其前阵驰奔而向。

竟是与吕明部所列之阵一样，姚桃部的阵，也是沉稳不动。

……

莘阵中军。

莘迩看到了这一幕以后，对唐艾说道：“千里，你说姚桃部皆善战之老卒，今观其阵，诚如卿言。”莘迩此前没有与姚桃部过手，至此，在他心中，把姚桃部的战力提升了一个档次。

唐艾说道：“明公，秦虏的东、西两阵都不动，再留兰校尉部试探，也无用也了，可把之召回，换强弩上阵。”

莘迩颔，便就下令，中军敲起金鼓，召回了兰宝掌部。

那三百余骑归阵，仍回去东侧排列。

四百个强弩手，在二百甲士、盾牌手的护卫下，分成东西两部，出阵朝前，以方阵的队形，行进到吕阵、姚阵的前。带队的军官一声令下，四百张弓弩齐齐张开，往此二阵中攒。

莘迩目不转睛地观看秦阵动静。

见那秦军东阵仍旧不，面对如雨的箭矢；其西阵的姚桃部兵士，却比起刚才迎对陇骑的作势冲阵，稍微显出了一点混之态，不过这点混并不严重，没多久即被姚桃弹压下去了。

很快，秦阵中出了反击的箭矢。

好在此四百强弩手，都是定西王都谷驻军中的善力士，乃定西军中的等锐，所用俱是强弩，比对面秦兵多数的弓弩程都要远，因是秦阵的箭矢能够到他们那里的不多。到的那些，也都被盾牌挡住了。

莘迩凝细瞧，两边对了多时，陇兵占着弩强的优势，几无伤亡，而秦军的东西两阵都有兵士中箭，且不是一两个，只莘迩看到的，少说就有数十；可是，秦军的两阵依旧坚稳。

如果说兰宝掌部的任务，仅仅是“试虚实”，那此四百强弩手的任务，则有两个。

一个，也是“试虚实”。

另一个，更为重要的，是“其阵脚”，或“诱其来攻”。

“其阵脚”者，阵脚，不是说阵有脚，此是个比喻，便如之双脚，脚是的根基，双脚不稳，就站不稳，同样的道理，所谓“阵脚”，说的就是阵型的根基。根基如果了，那么阵自然也就好了。放到当下来讲，便是倘若秦军的两阵，因为陇兵的弩而出现局，比如士兵们为了躲避箭矢，离开自己被指定的作战位置，那么秦阵肯定就会变得哄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