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蒲秦占洛阳 江左攻下邳（中）

监军於慕容瞻的阵中，倒是极有可能会如右侯所说，见我军兵败，而强慕容瞻追赶的。”果断作出决策，采用了张实的进言。

很快，羯兵右阵的主将，贺浑邪的养子贺浑勘就接到了贺浑邪的军令。

贺浑勘早就跃跃欲试了，马上就从部将中，挑出了两个以悍勇出名的，一个唐，叫郭黑，是个步将，一个匈，叫呼衍宝，是个骑将，命令他俩，说道：“老郭，给你步卒三千，呼衍宝，与你轻骑千，作为老郭的掩护，你两个先去打上一阵，我亲自给你两压后！”

郭黑的出身不高，从其名字就可看出，他原是贺浑勘家中的一个农，后来因其勇力，被贺浑勘掘出来，从了军，时至如下，靠着战功，已是升迁到校尉了。如其名，他的肤色很黑，如似黑铁，或许是因少年时期营养不足，也可能是遗传的关系，稀疏，莫说像唐那样的扎髻，或西域那样的剪齐眉，就是鲜卑束成辫的式，他的那点也弄不成，便脆剃了个光。上抹了油，此时於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呼衍宝姓为呼衍，名为匈，其祖上其实是被匈征服的丁零。

当年匈强盛的时候，不仅称霸漠北，还南侵内地，许多丁零作为匈的附属、隶，跟着匈南下，到了中原的边地，繁衍至今。这些丁零中，有部分是白种，呼衍宝的祖上就是其中的一员，故是呼衍宝冒着其家原本的主，匈贵种的姓氏，外观上却肤白、黄须，出卖了他本来的身份和族属。不过，这些东西在而今诸胡占据中原的背景下，却是无伤大雅，且反因肤白、黄须的特征与羯相类，呼衍宝现於贺浑邪的军中，倒是颇得信用。

两都是三十出的年纪，正能打的时候。

闻得贺浑勘的命令，郭黑、呼衍宝齐声应道：“是。”

右阵共有步骑万，分出四千，给了郭黑、呼衍宝，郭黑披重甲於身，持矛佩刀，引步卒当先出阵；呼衍宝乘黑马，亦披甲，把骑槊挂在了马鞍上，提弓矢，率骑兵跟着出阵。

……

济水如带，原野青青。

中原腹地的土地上，一支以白种的羯、西域为主组成的数万擅长步战的部队，与一支以鲜卑、匈等北方胡为主组成的数万擅长骑的部队，对垒半，鏖战在即。

世代居住中原的唐，当然没有错过这场战争，但在双方的部队中，都只处於从属的地位。

……

魏兵主阵，慕容瞻第一时间看到了羯兵右阵的动静。

一在他身边说道：“羯已动，将凌我阵！大司马缘何还不下令，命我军出阵迎敌？”

说话此身材魁梧，长近九尺，比慕容瞻高了两，仗其力雄，身上披挂了两层甲，戴一个兽形的兜鍪，身后挂着黑色的披风，腰中佩剑的剑鞘、剑柄上，镶嵌珠宝，撩眼目。

这正是贺浑邪中“靠阿谀奉承，得了慕容喜”，今於慕容瞻军中监军的侯莫陈驮。

慕容瞻和颜悦色，解释似的，对他说道：“羯之兵，即所谓之‘高力’，悉在羯阵之左。监军请看，现在羯的左阵犹尚未动，他来攻我的是其右阵之兵。料贺浑邪之意，无非是欲以此来动我军的阵脚而已。当此之时，我不可遂其意也，当以守御为要，不能贸然迎击，否则的话，若被其左阵待战的高力寻到战机，突袭攻我，胜败则恐怕就会难说了。”

侯莫陈驮瞧了眼羯兵的左阵，又看了眼派兵出来的羯兵右阵，再看了看贺浑邪的中军阵地，说道：“我有一计，可保大司马大胜。”

慕容瞻问道：“敢问监军，是何计也？”

侯莫陈驮拔出剑来，指向贺浑邪的中阵，说道：“我观羯中阵的兵马虽然略多於我，然其阵型却松松垮垮，贺浑邪这定是自恃兵多而轻视於我！大司马何不趁羯右阵来攻我的机会，令我右阵之甲骑，践踏羯之高力，然后麾我中阵之卒，径袭羯之中军？以我之严整，对彼之松懈，必可一鼓而之！其中阵既，贺浑邪已然成擒，乃或授，高力虽勇，何足论也？砧上耳！还不任由我军杀戮？”还剑鞘，低下，俯瞰慕容瞻，笑道，“等到功成，大败了贺浑邪，大司马上表朝中，叙诸将功劳的时候，还望大司马不要忘了我的此计！”

慕容瞻一时不知该何以回复侯莫陈驮，哑然了会儿，说道：“监军可能有所不知。”

“我不知什么？”

“贺浑邪用兵，狡诈多端。此前他与我对阵於高平郡的时候，也尝摆出过这种松垮的阵型，当时我遣卒试攻之，结果却现，‘松垮’只是他阵型的前排，其阵之中、后，却极是严密。也就是说，他的这个‘松垮’实是诱敌之计，是在诱惑我军进攻的。”

侯莫陈驮狐疑问道：“竟是如此？”

慕容瞻恳切地回答说道：“诚然如此！”

众目睽睽，诸多的魏国将校面前，沾沾自喜的一计，被慕容瞻虽是委婉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