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府兵除旧弊 可闻京师谣

唐艾和傅乔一样，都是队进来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傅乔毕竟做官已久，心虽然沮丧，仍亦不忘官场禁忌，他现在礼部做主官，与兵部、军务八竿子打不着，张韶的军报，他自知不合闻听，便怏怏然地告辞离去。

唐艾问莘迩，说道：“傅公这是怎么了？”

莘迩心道：“我是个厚道，不可卖老傅的丑。”答道，“没什么，他来找我问些事体。”示意唐艾把张韶的军报递过来，拿住以后，叫他落座，说道，“你且先坐，待我细看。”

这道军报，唐艾已是看过了。

他坐榻上，摇着扇子，便等莘迩浏览。

莘迩展开军报，看没两行，听到细不可闻的脚步声响，抬瞧是两个裹着青帻的小抬着个大桶进了来。两个小蹑手蹑脚地把大桶放到了唐艾的坐边。莘迩愕然问道：“千里，这是？”

唐艾挥扇，打了那两小出去，笑道：“明公，你可知么？你如今在谷城中，已是出了名的悭吝！这等盛暑，热得透不过气来，只想每天在凉水里泡着，你却听事堂上，不肯用冰降温！也就罢了，可摇扇总该备上一二吧？你也不用！我比不得明公，委实受了不热，被无奈，只好自带冰块乘凉了！”

那桶中装的，原来是冰。

所谓“摇扇”，指的不是像是唐艾拿的那种单持摇的羽扇等小扇，是大扇子，就像后世的电风扇一样，这种大扇子置於半空，一般放在主或客们的背后，环边有丝绳，用专门的力拉动，转开以后，清风习习，是当下富贵家、各大官廨取凉的常用方法之一。

莘迩说道：“咱们定西贫穷，连年用兵，国库空乏，冰块此物，从冬储存到夏季，耗钱费时，能少用一点是一点罢！至於摇扇，千里，仆役亦也，也怕热，怎么就能忍心吾辈取凉，而使他们更热呢？我於心不忍也。”

唐艾微微一笑，说道：“明公，你这话让我想起了秦虏的伪主蒲茂。”

“此话怎讲？”

唐艾羽扇前指，点向莘迩，说道：“沽名钓誉，假仁假义！”

莘迩哈哈大笑，也不着恼，低下，继续看张韶的军报。

不多时，看完，莘迩把军报放到案上，抬举目，沉吟稍顷，半喜半忧地说道：“啖高被擒，朔方秦军主力覆灭，广牧、朔方等县为我所得，可算告捷；唯是河北岸的西安阳等县被贺兰延年抢去了，恐将会於后给我定西控制朔方郡带来麻烦，可忧者也。”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后的麻烦只能后应对了。”

莘迩颔，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也怕热，帻、官袍都被汗水浸湿了，贴在上、身上，很不舒服。一边把帻巾推高，拿起案上的扇子，略拽起领，往里边扇风，他一边问唐艾，说道：“千里，张韶军报中言，他令高延曹等袭灭虎泽诸胡，以作对贺兰延年抢占西安阳等县的报复，你以为如何？”

唐艾说道：“我以为这报复太轻。”

“哦？”

唐艾探手取了把冰，抹在脸上，羽扇轻摇，凉爽异常，他惬意地说道：“西安阳等县离盛乐不远，这些地方，咱们暂时是不好打回来了，但却也不能就打一个虎泽诸胡便就了事。戎狄豺狼也，天畏威，为让拓跋倍斤明白我定西不是好糊弄的，明公，西安阳以西的河北场，我看就不要再给拓跋倍斤了！咱们自己把它留着。明公不是打算留张韶部驻朔方，并打算把其部中的士家尽数放为编户齐民么？朔方地瘠，难以耕种，正好可把河北的场分与他们。”

“把河北的场分给张韶部的兵户？”

“是啊，明公。把场分给他们，让他们用以放牧，这样，不仅解决了他们变为编户齐民后的生计问题，也能为我定西养出不少的战马，同时也还击了拓跋倍斤，岂不一举三得么？”

莘迩陷思索，考虑了会儿，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起身到左墙上挂着的朔方地图前，察看地图上西安阳以西河北场的面积大小，粗略估算了下，说道，“这片场，只两水内的部分就有东西三百余里，南北百里，折合千余万亩了，按每户五百亩场算的话，够两万余户放牧使用。张韶部的士家兵卒不过两千余，安顿他们及他们的家绰绰有余。”

西安阳以西，朔方县北部的黄河河段，与黄河的整体形态极其相近，也是形成了一个“几”字形，就像是一个戴在黄河顶西部的帽子似的，朔方县正处於这个小“几”字形的右边一竖之末端。於这小“几”字形的上边和两边的两竖之间，各有一条黄河的支流，或可把这两条河段都看作是黄河的主流，奔腾流淌。莘迩说的“两水内”，就是这块区域。

这片区域四面皆水，是朔方境内最为水丰美的地方。

唐艾接说道：“剩余之场，可以用来安置赵染部的兵卒，再多出来的，可用之招徕北边柔然和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