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石铭十六字 宝掌也好人

谷到朔方，千余里远，中间且需通过广阔的漠区，出於安全起见，也是为避免在路途中出现过多的“损耗”，中台兵部、户部请得了莘迩的同意，从王城的驻军中，抽调出了步骑各五百，说是“护送”也好，说是“押送”也好，随与这些前营户家属们一起出同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带队的军官是曹斐的将曹惠与莘迩的部将兰宝掌。

把这些家属送到朔方，大小也算是份功劳，此亦是曹斐心曹惠，故此特地给他讨来了这么个立功的机会。曹惠跟着莘迩在秦州打过仗，莘迩知其，知道他不是个莽撞的，便给了曹斐这个，但送这些家属去朔方是要紧的重任，只用曹斐带领，莘迩不放心，因把兰宝掌也派了出来。

加上兵卒，总共万余，赶着数十万羊、马，队伍浩浩，出西苑城，不仅引来了西苑城满城看热闹的住民，便是中城、旧城、北城、东苑城，也有大批的百姓拥堵观看。

莘迩也亲自来到中城的城楼，目送他们北去。

傅乔、唐艾、羊髦、羊馥、黄荣等，俱皆从於莘迩左右。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上午的已颇毒辣，晒下来，把城外绿油油的地、树木都晒得蔫蔫的。

北边尽汇猪野泽的谷水，城东、城西纵横错的各条河流，在阳光下，都泛出白光，如似一条条的锦带。向西南遥望，隐约可见极远处的一点黑，那是巍峨连绵、长近千里的祁连山脉，时下又称其为“南山”，与被总称为“北山”的谷至敦煌一线以北的那几座山脉相对应，南山以北、北山两麓，尽水丰美之所，官、私牧场一个接着一个，是定西国内主要的畜类养殖地，这回“借”出去的那些畜类，多即是於数前从此两处调来的；朝东北眺看，蓝天之下，一抹黄色跃眼帘，这就是前往朔方的必经之地，谷与朔方间的那片大漠。

收回远望的目光，转看城外近处。

约百的步卒打着红色的旗帜，由兰宝掌率领，当先引导，迁往朔方的家属们排列成队，随於其后。万组成的队伍很长，拉出了得有几里地。在家属队伍的中间，每隔一段距离，安排了一伍步卒，这些步卒的任务是约束家属队列的队形，并维持家属们内部的“治安”，毕竟这些家属都是营户，从小就与军队紧密接触，不乏争强斗狠之。在家属队列的两边，各有百数的骑兵策马驰骋。家属队列的后是个由步骑各百组成的行军阵型，曹惠在此处。

整个的队列最后边，也是声势最大的地方，尘土滚滚，遮蔽天。

那数十万分给前营户家属的羊、马全都在这里。

却是为何把羊、马与前营户家属的大队分开？缘故很简单，是为了便於行路和管理。两千余家的营户家属，每家各出一，由他们集中驱赶、照料这些牲畜。拨给曹惠的兵马共计千，步卒都在队中、前后了，骑兵还余下二百骑。这二百骑兵，就跟在这支牲畜队外。

看到牲畜队，莘迩不觉想起了在给这些前营户家属们分牲畜时，中台官吏们的一番争论。

少数的中台官吏提出，不如等百姓们到了朔方，再给他们分配牲畜。

但此议被大多数参与讨论的中台官吏反对。

反对的原因是：谷到朔方，不止路远，且有广阔的旱漠区，过此片漠区尚且难行，更别说羊、马了，可以想见，在路途中，必会有不少的畜类死掉，故是，如等到了朔方，再给百姓们分畜类的话，就等同是路上死掉的畜类，要由定西来承担，打个比方，本来是拿出了一万羊，结果死掉了一千，分出去的只有九千，那后年收取“本息”的时候，就只能按九千来收取，死掉的那一千，肯定是没法算了，“国家”就会因此而遭到不小的损失，与其如此，不如在谷就把畜类分掉，这样，一则，免去了国家的损失，二来，让这些前营户家属们亲眼看到、亲手摸到了分给他们的羊、马，且也能让他们提起劲去朔方安家。

前一个反对的原因，莘迩不认同，后一个反对的原因，莘迩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由是，遂定下采用后一个意见，乃才有了昨天於西苑城中分羊、马的盛况。

不过话说回来，先把畜类分给这些营户家属，的确是把“国家”的损失，转嫁到了他们的上。这是不符合莘迩“民”，尤其是体恤贫家的本意的，但也无妨，反正收取本息是在后年，待至后年，看看这些前营户家属们养殖的况，到时再议该如何收取本息不迟。

前为百姓的队伍，后为羊、马的队伍。

百姓的队伍已经出了视线，羊、马的队伍尚且没有尽数过了谷中城。

莘迩立於城楼，观望良久，喟叹了一声。

羊髦怪地问道：“明公，这是释士家为编户齐民、设立郎将府此要政之开始，得以顺利施行，应该喜悦才对，明公却为何叹息？”

莘迩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