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鉴教扬长去丹上劾奸书

道：“傅公，若无此意，那今咱们就议宋君之文！”

傅乔是个温良脾气的好，缺少机变，今天他请这些士来家，是莘迩给他的政治任务，他却委实没有想到会有一个祈姓士这样的，在高会清谈刚开始之时，就出来“搅局”似的，搞出这么些东西来，一时无了应对之法，面现为难，手里的麈尾也忘了再挥，说道：“这……”

祈姓士说道：“傅公不愿么？”

“宋君此文，我看咱们还是改再议……”

不等傅乔说完，祈姓士猛然起身，挥着麈尾，点向傅乔，鄙夷地说道：“我此前以为傅公你是个清正的长者！却今乃才知道，傅公你赫然是个溜须拍马、趋炎附势之徒！吾虽不才小子也，不屑与公为伍！”收起麈尾，向堂中诸士作了个礼，说道，“在下告辞。”

说完，他顾视贾姓士，问道，“贾君，你是留下，还是跟我同走？”

虽然傅乔现下名冠王城，是清谈的领袖，贾姓士不欲得罪，可一则，贾姓士是与祈姓士同来的，二来，两素来好，王城士俱知，因是，如不与祈姓士同走的话，未免会有污己名，只能选择与他同走，也就起身，向傅乔和诸士行过礼，遂与祈姓士一起离堂。

却走到堂门的时候，祈姓士略停下脚步，勾朝下，伸手袴，摩挲了片刻，捉出一物，随手抛到地上，然后继续前行。堂中诸士看去，见那被他丢落的，是个肥大的虱子。

出了堂门，祈、贾两位士穿上他俩的高跟木屐，自去了。

到了傅乔家外，两钻车中。

贾姓士埋怨祈姓士，说道：“傅公清正君子也，你适才堂上，如何能辱傅公阿谀？又一言不合，就扬长而去。祈君，傅公乃我王城清谈之将也，你这样做，对咱俩怕无好处！”

祈姓士笑道：“是我的错，没有提前告诉你。我不瞒你，今面责傅公，扬长而辞，这其实不是我的主意。”

“不是你的主意？那是谁主意？”

祈姓士说道：“自是宋君所教。”

“宋君？”

“我得了傅公的邀柬之后，便谒见宋君，宋君於是教我今到傅家后，不妨如此言行作为！”

“……祈君，宋君教你这么做，是为何故？”

祈姓士说道：“还能有什么其他缘故？自然是为了‘再使一把劲’！你我在到傅家前，於车中我不是对你说到，吾辈当把王城舆论搞得再热烈一些么？贾君，我今做下此举，你且待之，明王城舆论必皆尽是言说此事之声，……那这王城舆论，不就热闹起来了么？而且贾君，你我之名也定然会随着此事，传遍国内士林，自此名声大噪，岂不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贾姓士听了，说道：“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君所言甚是！”笑道，“若果能名声大噪，你我从此跻身一流，此皆君之功也！”

祈姓士哈哈大笑，手摸衣，又抠捉了起来。

他这身上的虱子，居然像是捉之不尽。

却说祈姓、贾姓二士离了堂上，本来傅乔对莘迩的这个“政治任务”就有抵触心理，於下更是因被祈姓士这么一闹，弄得他也是脸面无光，脆就罐子摔，结束了这场清谈。

待到各怀心思前来，最终大多“尽兴而返”的那些士们辞别之后，傅乔转后宅。

没能完成任务，又掉了脸面，怀郁闷，傅乔到妻妾屋中，逗弄了会儿子，却那郁闷之，终是难以排解，遂去到书房，唤常用的那个俊俏小进来，刚扎好架势，正要泄泄郁气，门外一禀报：“大家，乞君来了。”

“他来什么？”

“说是征虏召见大家。”

傅乔忙不迭穿回衣服，没再穿那背带袴，换了衫子大氅，收拾整齐，先让那小出去，自己在室内又静坐片刻，稳下了心，乃褒衣博带，缓步而出，到至前院。

乞大力已经等他多时了，见他出来，说道：“傅公，怎么这么半晌才出？”

傅乔说道：“我刚才在作画，绘了一幅山水隐士图，正到关键之时，不好丢笔就走，故是稍有耽搁，劳君久候了。”

“赶紧走吧！”

傅乔跟上乞大力的步子，边走边问，说道：“明公召我，是为何事？”

“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乞大力骂骂咧咧，说道：“氾丹那狗东西，今天上书朝中，污蔑明公，说什么明公佞，误国欺君！又说什么明公其实没病，所以称病者，是欲以此来威吓大王和朝中诸臣，……他娘的！这狗东西，真是狗胆包天！除此以外，又有十几个各官寺的狗官，跟着他一同，亦上书朝中。”

傅乔大惊，说道：“氾丹何时上的书？”

“上午时候。”

“今天非是朝会之！”

乞大力一脸怒色，说道：“这狗东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