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更脏

“用眼睛看东西的感觉，还真有些不习惯。”达奚夫说道。

“是什么感觉？”郑凡好奇地问道。

“太模糊了，呵呵。”

近视眼习惯了戴眼镜看世界后，摘下眼镜会立马觉得这个世界太过模糊；

而习惯了用心看世界之后，再用眼睛去看，你会觉得这世界忒假。

郑凡看着还躺在地上的达奚夫，

达奚夫不得已，又开道：

“主上，不要问我变身后有什么感觉。”

“唔，你知道的，我从没画过那类题材。”

“但主上你肯定还是很好奇，好奇一个男变成一个，是什么感觉。”

“唔，我不好奇。”

“主上，说谎，不好。”

“那就不说了吧，办正事儿吧，你这种状态，支撑不了太久吧？”

“嗯。”

郑凡示意四娘过来松绑，四娘走过来，抽出了先前捆绑着达奚夫的丝线。

在郑凡的搀扶下，达奚夫从地上站了起来。

终于，郑凡还是忍不住开问道：

“沉不沉？”

达奚夫面露思索之色，似乎真的在认真地体会着这个问题，这个绝大部分男没办法去体会这个绝大部分都不觉得需要体会的问题。

终于，达奚夫开道：

“主上，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

“你没再说我心思龌龊我很高兴，但你这般没有诚意地回答，我很不满意。”

“主上，这个世界上很多胖一点的男，他们的那个，其实比不少的都大的。”

“哦？”郑凡愣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这个有些尴尬的问题，揭过去了，达奚夫开始向前走，因为他怕郑凡问完了上面再问下面。

好在，郑凡还没那般无下限，搀扶着达奚夫往前走。

梁程挥挥手，示意大家伙准备起来。

这时，

阿铭环视四周，开道：

“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四娘打了个呵欠，道：

“没啊。”

…………

绵州城的城门，被重新闭合上了，其实，烽火，早就已经点燃，但到底多久能得到援兵，没能清楚。

敌出现得太快，援兵想要赶来，速度上自然不可能快起来。

孟珙的父亲曾在西南一座城池里面对四周茫茫一片的反叛土司兵的围攻坚守了一年才等来了援兵，

有了这个家传之后，

孟珙心里对于援兵的期盼，并不大。

援兵什么时候来，援兵是否愿意来，这些，都是外在因素，都不影响他将自己手上的事给做好。

城楼上，在他的重新布置下，虽显得仓惶，但至少有了些秩序。

这是一个才，一个会打仗的才。

在孟珙看来，自己很失败，因为之所以能守下城，是因为对面的梁程兵不够。

而在梁程看来，对面的孟珙在兵这么烂的前提下，居然还能守住这座城，真的可称优秀。

其实，今晚的事，如果没有达奚夫和她麾下狼土兵们的目中无，肆意追击，事，本不必走那种极端。

翠柳堡的军队，很可能就在这里折损了马后，不得不选择离开。

但世间的事儿，就是这般奇妙，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以及各种各样的意外，来给这生活，增添上属于它的丰富色彩。

城墙上，守卒林立，土兵也被安排了上来，大家都严阵以待。

先前狼土兵出城追击被反杀，孟珙率城内守卒出城接应退了企图冲门的燕后，

双方进了一种默契的“和平”时期，虽然这时期，有点过于短暂了一点。

燕那边在打扫战场，收割首级，同时包扎伤，乾这边，则是在重新布置城墙的守备。

但孟珙清楚，燕可能不会甘心就这样离开。

眼下，

孟珙唯一的希望就是，

达奚夫已经战死了。

因为达奚夫战死，会给自己减少很多的麻烦，不过，就算她没死，为她的寨子考虑，她也不可能会去配合燕做什么。

土司们，不傻；

而且，达奚夫也有儿子留在寨子内的。

孟珙吸一气，

前方，

燕打着火把出现了。

然后，城墙上的守卒，尤其是土兵们，愣住了。

城墙下，

两百土兵俘虏跪了两排，在他们身后，站着持刀的燕。

这个距离，有点尴尬，属于弩箭堪堪能到却很难准和死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