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内味儿了

谓的国之蛀虫，其实也可称为是国之基石。

燕，耗不起，也撑不起，这还是不算在晋、楚和蛮族出手的前提下。”

老爷子的话用现代的思维去解释，大概就是一个政权发家后，想坐稳天下，总得拉一个阶层一起来分享利益，既得利益阶层固然是国之蛀虫，吸食着国家的鲜血，但他们却有维护你统治的本能。

一如先前燕皇和镇北侯演戏时，燕国的世家门阀们只是想要给两位侯爷封王，可从未想过将姬家从龙椅上拉下来。

若是镇北军真的要打算取而代之，门阀世家还是会站在皇帝这边的，但燕皇却将他们直接扫了，这固然于国有利，但对于统治者的统治来说，却变得没安全感了。

要是哪天，李梁亭死了，或者姬润豪死了，又或者，靖南侯死了，问题自然就会出现，或者，镇北军本身就是一个有着自己体系的军事集团，他们之中要是出现了其他的声音，那该怎么办？

没有了世家门阀的居中调和和阻挡，任何风吹动，都可能直接威胁到姬家的统治地位。

“呵呵。”

“贵不信？”

“我们没坐在一边。”

“贵此言，当真绝妙。”

“哈哈，那我很好奇，老先生应是乾，为何此时北上？”

“唉，谁叫老朽是个乾呢。”

“那老先生何以教我？”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贵的路，自然是坦，贵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不算卦者脚下自有路。”

“受教了。”

“都是夸夸其谈，做不得数的东西。”

“我的车队要走了，告辞。”

“贵再会。”

郑凡起身，这次，是真的走了，他追上了前面的马车队伍，上了自己的马。

阿铭侧过，手里拿着水囊，嘴角带着点红，宛若点上了胭脂，

问道：

“有事？”

郑凡没说话，只是想着等城后，通报一下密谍司有乾细进来了吧。

至于是否有用，估计真没用。

郑凡再回看去时，果不其然，先前的那位算命老爷子和那位落魄剑客，已经没影了。

“阿铭。”

“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能够瞧出来我们的身份？”

“主上的意思是，能瞧出来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郑凡点了点。

“瞧就瞧出来呗。”

“这么洒脱的么？”

“因为多想无用。”

“也是，多想无用，不过，还是得早点发家啊，要是老子手上也有三十万铁骑，老子就算是火星估计也没敢哔哔了吧？”

“嗯，主上英明。”

郑凡伸手，

很自然地帮阿铭擦拭掉了嘴角的那一滴红色“胭脂”，

阿铭愣住了，微微皱眉。

郑凡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红色，

在胯下战马的毛发上擦了擦，

道：

“你倒是省着点儿喝，别一气喝光了，又得挨饿。”

“堡寨下面冰窖里存了好几桶。”

“这也可以？”

“当然可以。”

“其实，刚刚我的举动，有些恶心了。”

“主上你也知道啊。”

“但看你这么淡定，我就想着故意恶心你一下。”

“主上……英明。”

…………

“我以为，你会杀了他。”群中，落魄剑客开道。

老爷子摇摇，道：“倒是真想出手杀了他。”

“因为那车队箱子里，运的，都是？”

老爷子摇摇，道：

“因为我看不穿他，此子之气运，难以琢磨。”

“那为何不杀？他是燕。”

“杀不得，杀不得啊，此子眼下还未曾成气候，就算后成了气候，也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放在以前，倒是想着布局几子，权当是消遣，现在，不行。

老夫的这一气，还没到当泄的时候，这气，一泄就千里，在此子身上开子，老夫觉得亏得慌。”

“按照你们炼气士的说法，大之世，必出妖孽，他，算不算？”

“算。”

“这妖孽，在燕国。”

“你就确认，是燕国的福气？”

“我能感觉到，你有点自欺欺。”

“罢了，罢了，一代管一代事，你我，是乾，自得为这一身血身份负一份担当，至于之后的事，随他去吧。

你说得对，世将起，妖孽频出，但到底能有几个可以化身为龙，犹未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