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憨笑

啊啊！！！！！”

但很快，

一声尖叫传来，打断了郑凡的思绪。

在其面前，

出现了一个圆球，那个和一开始的画面里所出现的，一模一样的圆球。

圆球里则绑着很多条锁链，

由锁链延伸出去的，则是一群身着华贵服饰的男。

其中一个，正是那个男贵！

而眼下坐在“马车”上的，则是樊力。

他这么大的一个块往那里一坐，手里握着缰绳，伴随着其扯动，那些脖子上的铁圈也开始收缩。

这数十个王公贵族开始发出压抑的惨叫，不得不使劲全身力气，开始拉车。

樊力坐在车上，

身份地位，开始了变幻。

他依旧在憨憨地笑，

在他的笑容面前，

一个又一个王公贵族毙死去，

但这些的死亡，没有影响樊力丝毫。

一直到，

最后只剩下那个贵族男子还活着的时候，

樊力终于走下了车，

拿着斧，

来到了这个男子面前。

男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以哀求的目光看着樊力。

樊力继续保持着笑容，

没有过多的言语，

刀，

开始落下！

从这个画面开始，

樊力开始杀，不停地杀，杀了很多很多，一直改变的，是被杀的目标以及数目，

但从未改变的，

是樊力拿起斧杀如砍柴时脸上永远挂着的那抹憨厚的笑容。

仿佛那无数次地手起斧落，

只是在剁着葱姜蒜末。

这些画面，很有冲击感，叠加起来的效果，更是能够让窒息。

这远远比一个戴着面具或者看其长相一看就是个坏去做这种事所带来的感觉更为强烈无数倍。

你无法感知到他的邪恶，

因为他可能从少年时，

无论是在拉马车还是蜷缩在狗窝里时，

都习惯以憨笑的面孔去示。

这不是伪装，这是本。

很复杂，很撕裂的感觉，却在他身上，得到了一种真正的捏合。

他傻么？

他是真傻。

他是真傻，

他傻么？

……

“俺上了那座山，看见那座山上道观里的道士在虐杀一只猫，俺觉得那只猫的叫声很可怜，所以俺就拿着斧，将道观里所有都砍了。

然后，俺看见那只猫受伤后也很痛苦，俺就把猫也杀了。

俺去了那个盆地，看见一个被活埋，俺觉得被活埋不好，埋得太了，俺觉得应该只埋一半，这样好看。

俺就去把给挖出来，埋她的那群发现了我，一群就想来杀俺，俺就把那群马匪都杀了。

说她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俺的恩，

俺说好，

就送她去下辈子了。”

枯燥、单调、沉闷、没有感没有声色的陈述，

在缓缓地进行着；

郑凡缓缓地睁开眼，

看见了坐在自己下首位置的樊力，

发现自己则仍然坐在首座的靠椅上。

只是，脑袋有些发胀，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不是很舒服。

樊力还在继续叙述着，叙述着他的故事。

郑凡一边在恢复着神智一边在安静地听着，

听到这里，

他才算是明白了，

自己先前脑海中所形成的画面，

其实就是来自樊力的讲述。

可能是因为被下药的缘故，自己有种被催眠的感觉，所以被樊力的叙述给强行“身临其境”了。

所以，先前的镜、剧原因那般枯燥苦闷也就能理解了，因为“剧”的进展全都来自于这个憨憨的自述。

樊力真没那个本事讲故事讲得你心花怒放觉得有趣，同时，他可能对那段狂吃的幸福很是记忆犹新，所以做了着重讲述。

可以想见，

在那半个小时的时间里，

自己盯着樊力那张脸，看着他不停地大快朵颐，

而在现实里，

樊力应该是：

“那天在殿中，我吃了……我吃了……我吃了……我吃了……我吃了……”

终于，

樊力似乎是注意到了郑凡苏醒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发，

“主上，您醒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