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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瑶纤柔的手指在丝绸上抚过，「这是红色的，有火的热度。取件素净的来。」
「是。」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细碎声音。这些不需要光线的侍
像在白昼中一样，
给王更换过衣裳，然后躬身退出。
辰瑶解开衣带，小心地重新结好，免得压迫到腹部。她癸水已迟了半月，如
果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怀上了身孕。
当初辰瑶并没有告诉子微先元实
。辰瑶可以嫁给任何一个
，但绝不会嫁
给他。作为夷南的王，辰瑶不可能嫁给一个注定不会停留的
子。她最好的选
择就是隐藏孩子生父的真实身份，托称于神明的赐示。辰瑶相信，一切质疑都会
随着王子诞生消失，因为这个孩子降生时，将会有九种异状。
与子微先元猜测的不同，辰瑶并不想杀死他。但辰瑶也不希望秘密会被泄
漏。辰瑶给他安置了一个合适的去处，那里饮食酒具，歌舞乐器应有尽有，一切
都依照君主的礼制，只少了一样：光线。
子微先元知道辰瑶想要的是什么，他并不吝啬。不过让他居住在夷南先王埋
骨的冥宫，终生不见天
，纵然有辰瑶悉心陪伴，他也绝不愿意。因为他的血脉
注定他将夭幻于九天之上，不会被任何事物束缚。
一声凄厉的惨叫透过脚下的砖石，隐隐传来。辰瑶厌恶地皱起眉
。该来的
终究会来，纵然厌恶也没有办法。
「来！」辰瑶唤来侍。
空气越来越
湿，衣衫像浸了水，湿漉漉贴在身上，令呼吸不畅。
一名身材健硕的光武士拿起烙铁，按在妖物的身体上。那只面目妖异的
形鸟尖声啼叫，雪白高耸的右
战栗地抖动着，左却几乎被烙铁烙平，留下斑
驳的紫黑色烙痕。她双翼穿在锋利的钩尖上，额间的竖目滴下乌黑的血珠，鸟状
的尖喙发出嘎嘎地怪叫。
辰瑶挽着手，娇美的身影在黑暗中只显出一个淡淡的影子。冥宫唯一的光源
来自于武士旁边的火炉，暗红的炭火微微晃动，映出妖物身下蠕动的虫体。
武士两只眼珠一片混浊，瞽目上两道浓眉连成浓墨的一字，脸上没有丝毫表
。他张开巨掌，抓住妖物的腰肢，一手拿起烙铁，将烧红的三角状铁块准确地
按到妖物
间。
芹蝉张开尖长的鸟喙，间升起一团白雾，散发出皮
焦糊的味道。
「主！主！」芹蝉嘶声怪叫，惨白的部在烙铁下剧烈地抽动着。
瞽目的光武士把冷却的烙铁放回炉内，重新烧得通红，然后按在妖物
的下体间，缓缓捅
。
芹蝉细长的血舌从鸟嘴中伸出，喉中格格作响，挂在钩尖上的翼吃力地扭
动着，就像撕烂的船帆。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波动，彷佛一片湿湿的
体浸冥宫。那名瞽目武士正
要拔出烙铁，身体忽然一僵，接着光现出一条血线，整具身体像被刀劈般分成
两半。
辰瑶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血腥味，却没有听到溅血的声音，因为那名瞽目武
士没有淌出一滴血，彷佛在他倒下之前，体内所有的血就被吸
了。
一个魁梧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他霍然睁开眼睛，「！你身上有蛇
的味道！」
辰瑶挑起眉角，「枭王么？终于把你唤来了。」
看不到任何影迹，芹蝉翼尖的铁钩忽然断开。她跌落下来，用翼掩住伤痕
累累的体，嘶声道：「主！主！」
辰瑶嫣然一笑，「枭王的铜鼓呢？不是要让我在上面刻下名字，
出金杖玉
牒么？」
峭魃君虞似乎没有听到辰瑶的话语，他踏在芹蝉背上，用沙哑而低沉地声音
说道：「是你在呼唤我吗？卑贱的邪乌。」
那些蠕动的鬼蛹似乎嗅到空气中不祥的气息，身体变得细小如蚕，匍匐在银
圈中央。芹蝉嘶声道：「主！杀了她！她是个瞎子！不！不要杀她！我要把她
囚禁起来！」
峭魃君虞像踢一只肮脏的老鼠一样把她踢开，咆哮道：「我的
隶，你会满
意的！」
辰瑶王扬起皓腕，玉指缓缓抬起。湿的空气彷佛突然被弓弦绷紧，充满
了浓重的杀机。
辰瑶纤指一弹，数百枝劲箭猛然撕开空气，朝峭魃君虞
去。
三百名
选的甲士半跪在
四周，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娴熟地将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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