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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瞳孔凝为针尖，归来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裴文德手心。
在那里，那枚印章失了裴文德心意法意加持，缓缓恢复本来面目，光秃秃的扇面上，红
黑月格外醒目。
脑中迅速回放无数画面，将裴文德钤印封灵图动作步骤一一放出。
袖中动作一凝，归来子喉
微动数下，竟是拼着反噬代价强行打散法力，解除即将完成的术法。
元气激
，宽大袍袖上生出数道褶皱。
归来子心中一动，手上动作立变，双指并拢，在眉间一抹而过，闭上一对眼眸，依旧“看”向裴文德。
肌
微微绷紧，身形下坠，裴文德自然而然摆出一个戒备架势。
虽然归来子闭上了眼，然而给他的压力却是有增无减，甚至肌肤都因之隐隐生出刺痛感。
不知过了多久，归来子睁开眼睛，脸上浮现一种奇异的表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下意识提腿前迈，脚掌正要落下，归来子忽然醒觉过来，舒缓收回步伐，
呼吸
气，借机镇静整理思绪。
只是他看向裴文德的眼神依旧还有些激动，好像两
是约定再见的故
旧友，如今久别重逢。
裴文德心一松，面上不动，体内气机流速同样缓和下来。
虽然他不甚清楚归来子心境变化历程，但也看得出来对方有意将之前矛盾轻轻揭过。
轻咳一声，归来子对裴文德再次打个道门稽首，绝不提刚才事，只是笑声问道：“善信此去长安，可是为了科举？”
回了一礼，裴文德轻轻点，没有贸然回答。
这件事，对方早已知道，眼下旧事重提，不知是为了什么。
只是他知道，归来子已经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得道高”，一言一行，必是有的放矢。
同样点点，归来子内心思量开来。
方才，他是以家传望气术结合卜算之能窥视裴文德命理气数。
在此之前，裴文德气数已经发生过一次变化。
他之前传授裴文德太公垂钓图时，心中并无其他目的，只是想着结一段可有可无的善缘而已。
却不想就在他眼皮底下，裴文德莫名奇妙地多出一
龙气出来。
等到那鲤鱼
投奔加
，裴文德气数再生变化。
只是不知为何，似是有大能之辈隔空施法，归来子施法望去，只觉裴文德身上本就比常隐晦的天机如坠云雾之中，越发看不分明，只有一份压迫感格外清晰真实。
可是以归来子修为，又能有谁给他这份压力。
除去归来子也没太多接触的修行门派，遍数凡间，也就只有身负亿兆黎民气运的间帝王有此气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