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4 只待神都制命

昨夜一场惊变，聚集在通善坊参与戏闹的民众多有忧扰，虽然暂时被控制在了坊中，但整个后半夜，坊外不断传来马调集的杂响，使得不安的绪持续发酵，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四边坊门又聚起了大量的民众，纷纷叫嚷要出坊，再也无心戏闹。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坊中也不乏对昨夜发生的骚早有预知，比如几名窦家子，所以眼下表现还算淡定，甚至还有心就事小作评价：“武攸宜真蠢物，仅仅一桩小事，结果却闹得心惶惶、诸事难继。看群如此惊慌，坊中戏事怕要不了了之，唉，只怕后难再有这种纵戏乐的机会……”

“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窦尚简遥望坊门处士兵们仍是严谨民众出坊，戒备甚至更森严一些，心中渐觉忐忑，略作沉吟后又问道：“昨夜事安排得净吗？还有你们近可从别家中听到什么明显谤怨言语、或是见到奇异举动？”

窦家几子闻言后各作沉思，其中一个忍不住低声道：“阿叔是认为还有在暗中做事？”

“建安王留守以来，结怨颇，就算暗中有做事，也并不奇怪。只是巧与我家并弄，让惊异。”

窦尚简一脸凝重，叹息道：“唉，还是失之率。我家自是西京大宗，此城凡有风吹动，难免不受见疑。等到坊门开了，你几子在此细窥动静，及时归告，我要回去赶紧收尾，调集丝麻输给留守，盼借重货消他疑窦。”

这会儿，窦尚简也是后悔不已，他掌管窦氏家业，常与商贾往来，有事取舍便欠缺了尺量气度，谋事之际只想着烧了武攸宜存麻之后，能结恩更，其他方面则有欠考虑。

现在看到群惶恐、不能定，他也终于意识到他们窦家终究不是寻常门户，这种小处的长短实在不该过于执着。如果西京真发生什么大的动，无论他家是否参与，都很难撇清系。

这会儿他已经做好了财免灾的打算，却想不到此夜武攸宜所受的伤害，不是寻常财帛诸货能够弥补。

坊门始终关闭着，不见开启的迹象，但也不得不说，聚集在此处参与戏闹的西京各家于城中实在是耳目不乏，尽管没有什么频繁的员出，但昨夜发生的种种事也都逐渐的被打听出来，并在群中快速的传播开来。

“有贼徒城，攻东市与隆庆坊大肆洗劫，就连留守园宅都被抢掠一空？”

听到这一消息，窦尚简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凉气，继而便顿足道：“坏了，真是坏事！武攸宜贪鄙，几有忘命姿态，贼徒洗劫他家，无异拿刀割……”

他这里还没有感慨完，便见有几名旧好家子弟快步走他家帐幕中，言似告信，但话语之间不乏打探。

窦尚简此际心紊，随将几打发走，继而便连忙吩咐自家子弟：“你们也赶紧外出走探，不要露怯，不要心慌，看看能否探出究竟哪家如此大胆。”

且不说坊中那些或串结、或互相试探的家，当武攸宜重新出现在通善坊时，已经将近正午时分。

而与他同行至此的李潼，不免在心里感慨幸亏他本就与这家伙不是一路的，否则绝对要被连累死。

这家伙脑壳不知是什么构造，本来在敦化坊已经说好即刻控制各家掌事之，出坊行至半途后，却固执的一定要先去隆庆坊实地看上一看，到了现场之后，自然又是一番跳如雷，并将左近坊区街徒尽数抽调过来，将隆庆池团团围住，不准旁随意靠近。

李潼也不得不感慨，这些武家子也真是有福之，如果易地而处，如果是他面对这样的事，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尽量控制所有疑似有关等，并尽快对他们孤立盘问，避免他们忧恐之下串结成势。

可武攸宜这家伙就是有本事举轻避重，不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关键员，却要先清点自家财货的损失。足足给留下几个时辰的时间，如果西京那些家还不能达成一个粗略的共识，那真是不死也没用了。

回到通善坊，武攸宜先园邸，然后才让将坊中逗留的各家员传唤过来。那些腿脚倒是不慢，毕竟整个上午都在思忖权衡，这会儿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准备。

李潼这个暂时的狗军师坐在厅中，看到西京各家派来的员，心里不免一乐，清一色的毛小伙子，这分明是不想让武攸宜将自家重要员给控制起来。

各家打算如何，武攸宜自然也能想明白，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拍案怒吼道：“孤传问几家，是谋论要事，都遣幼稚敷衍，以此轻我？你们亲长何在？”

见武攸宜如此愤怒，厅的那些勋贵子弟们也都不免有些惊慌，其中一硬着皮上前道：“家中亲长各有所事，未坊中戏弄，大王临时召见，唯晚辈在此……”

“拉下去，在庭杖打！他亲徒一刻不至，一刻不准停！”

武攸宜这会儿心又哪会跟讲道理，更不要说这么明显的借，自然拍案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