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4 只待神都制命

“在下无罪，大王怎可滥刑……”

“有罪无罪，刑问才知！”

武攸宜又是一脸鸷冷笑，视线转向余者，戾色不免更甚。

一名窦家子上前抱拳道：“家长心念前约，在家调度，无暇分身，所以才让晚辈前听教。”

听到这话，武攸宜面色稍好，语调也有所缓和：“你家秀才林立，家事不仰一，窦七有事缠身，再遣别个前，速去传告。”

说话间，他又转望向其他，继续冷笑道：“西京有，不愿见兴祝成事，弄许多谋，才有昨夜之。窦家国爵戚枝，门徒又与我约要捐货助成戏弄，行迹诚恳，我自不疑他家。至于尔等，速传家中能言事者前来论究竟何者藏！”

待到将这些勋贵子弟们斥退，武攸宜才又望着少王说道：“河东王所计未必不是机敏，但你终究乏势傍身，兼望太多，不能直要害。西京这些旧户，哪一个不经风雨？早做惯了避重就轻的谋计，对待他们，就要直取，不可曲求！”

你就是看到家财损失惨重，急于捞回损失而已。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李潼还是点说道：“伴行留守，实在让我受益良多。”

“徒来去从容，且能早伏城中，可见必然不是外者，于西京必有强宗接应。这些家各自相疑，不能推诚，就要借他们自怯一点，先捐货补我，再细辨邪。”

武攸宜讲到这里又恨恨道：“将我家财掷在外，挥洒市井，我就要让那些恶加倍补回！”

这一次西京各家派就拖沓许多，毕竟武攸宜不只说了要让他们派，还近乎明言的勒令他们捐输物货以洗刷嫌疑。至于被武攸宜当作榜样拿来说事的窦家，则就几乎被暗里埋怨死。可见只要与财货相关，这家伙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

等待各家员聚集的同时，武攸宜又召见了西京两县衙官，自然免不了劈盖脸一顿训，特别是事发所在的万年县，不能幸免，几个令史出身的县官，更是直接被拖出庭外抽打惩罚。

各家陆续来，见到被抽打得鲜血淋漓的县官们，不免各自心惊，厅之后便默坐无语。

见来得差不多了，武攸宜又旧事重提：“昨夜城中闹，贼徒趁曲江雅戏，早伏城中，作害事。尔等俱为地表名宗，关中衣冠，即享国禄，又食乡奉，自有播善教化之责，乡野藏，闾里兴，思之审之，能不惭愧？我虽然方牧于此，但也只是宦途客居，西京自有故刻，已经不知你等几可信，唯察实迹，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说话间，他视线转向在席一名窦氏族，自然是希望对方率先发言以作表率。不过这窦氏族来时一路已经颇受冷嘲，这会儿更知群积郁，自然不敢挑，只是默然无语。

砰！

见众都不说话，武攸宜脸色顿时一沉，挥手拍在案上：“尔等既无所言，那我就要有所行了，即刻遣众搜捕全城，追查贼徒踪迹，你等既然无言无行以助事，心迹无有可查，庭私自然也在搜捕之列！”

此言一出，又是满堂哗然，虽然他们各自有所准备，但也想不到武攸宜态度居然这么凶恶。

李潼坐在侧席，只是默默看着武攸宜作死，他还是小觑了这个守财见到财货被掳的绪之激动。同时他也饶有兴致的打量者在堂诸众，好歹都是几造皇业的关陇门庭，哪怕祖风不复，就能忍受武攸宜这家伙如此欺辱？

他这里念还没有转过，堂上便站起一名老者，望着武攸宜凝声道：“事外之，不敢置喙。但自觉若教化缉捕都仰地表宗门，西京诸司留置何用？老叟虽然闲在故庭，但承圣眷厚，子弟荷恩宿用，黄绶班从，竟得留守一言心迹不明！可笑、可悲！若有罪，私庭待捕，眼前事、则无可言！”

说完后，老者便昂首向堂外行去。

李潼认识这老者，其名为李大惠，卫国公李靖的从子。其父李客师爵封丹阳郡公，一直活到了高宗总章年间，九十多岁高龄才去世，因知足能守，家势无受牵连，所以到如今也是家业昌盛，家中多有子弟供事于南北衙之中。

听到李大惠的厉言反驳并拂袖而去，武攸宜也是愣了一愣，片刻后更是羞恼大盛，拍案怒吼道：“给我捉下这老！”

此言一出，李大惠顿足回首冷笑，而堂上也不乏忙不迭起身相劝，更有直接站在了李大惠的身边，摆明同作进退的态度。

武攸宜眼见到这一幕，一时间也是惊了一惊，虽有兵卒闻声冲厅中，但见群众激愤，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沉默片刻，便将视线转向安坐席中看戏的少王，眼神里略有央求，再也无复刚才那种笃定与凶恶。

对于武家子的色厉内荏，李潼领教不少，说他们懦弱吧，还挺能搞事，说他们凶恶啊，往往又不能竟于始终。

严格说来，丹阳公一家在一众关陇勋贵当中还不属于第一序列，毕竟不是卫国公李靖的嫡脉。但这里刚有群涌动，就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