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8 率土所出，俱可货殖

住又喝了鹿血，而是在跟刘禺讨论一番后，又着集英馆诸众将诸司所存相关籍簿资料整理一番，翻看到了夜才睡，所以今早便起的有点晚。

常朝是有一点晨会的质，虽然不可能出现戏文中那种“有事启奏、无事退场”的画面，但大体上味道也差不多，无非南省官长将近几事务汇总通报一番，公布一些事细则，然后便可以散朝了。至于真正的国大事，主要还是皇帝与政事堂大臣并诸司官长们闭门讨论，也很少会放在朝会公开场合议论。

不过御史台言官们并不受此限制，他们真想作事弹劾，自不必理会大朝还是小朝、宴饮还是典礼。哪怕已经退朝，都可以追着皇帝进内殿继续弹劾。至于说弹劾大臣要换上专用的工作装，除了表示对朝廷名位的尊重之外，也是在警告大臣小心了，老子准备要弄你了。

朱衣法冠本就鲜艳醒目，李潼随便向下打量一眼，顿时便发现了王求礼，不免也是神一振，开始思忖今天哪个大臣要被落面子。

早朝伊始，中书侍郎姚元崇先出班奏事，将昨中书省所拟版的诸制敕文书集中公布一番。而文书所涉的事，若不在朝中便暂且略过，若在殿中也要一同出班、表示已经接受到了相关的制敕指令。

今大事不多，姚元崇很快便念到了经边抚远科制举相关事宜，作为主考官的张仁愿与三名选者各自出班听命并谢恩。

可是这几还没来得及开，御史中丞王求礼便在班中鸣声道：“臣有事奏！”

听到王求礼发声，李潼顿时也明白过来，抬手一指示意王求礼出班言事。

“臣所奏者，太仆卿、同中书门下平章政事张仁愿，以及市贸令刘禺……”

王求礼出班之后，便是一通振振有词的弹劾，大义无非张仁愿作为制科主考，选才失察，竟然将门下要员选授功名，这无疑是朝恩滥给、一多授。至于刘禺，罪名则就更简单，那就是犯典礼、贪恩沽誉。

听到王求礼一番陈辞，李潼自是一乐。他此前也有此类的不满与怀疑，不过在听刘禺道明原委之后才有释然，所以倒不觉得如何。

但他倒也并不觉得王求礼是在吹毛求疵，御史做的本就是蛋里挑骨的事，更何况这件事乍一看也的确透出一蹊跷。

遭受弹劾之后，张仁愿与刘禺也都跪拜殿中，刘禺自是不无委屈与忐忑、想要发声自辩几句，但同事弹劾的宰相都还没有开，自然不到他说话，只能强自按捺住。

等到王求礼说完之后，张仁愿才开说道：“中丞之所弹劾，恕臣不能领受。今次朝廷开科制举，所覆本就无限品秩，刘禺虽列朝班，然其应考并不违规。至于其所应选，亦非臣一决断，凡所在案批阅臣员，俱可引为凭证。此案所选，唯才是举，恩典所施，唯圣躬察授。”

张仁愿自辩完毕后，刘禺才又开自述，至于说辞自然不能像与圣谈时那样坦诚，隐去了北上寻弟的私，只说了自己的确有志营边，绝不是为了沽名钓誉。

听到两各所陈述，王求礼接着便又请求由御史台复审刘禺的应试考卷。李潼略作沉吟后，便表示这件事需要在集英馆进行，因为刘禺卷中所涉内容，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成为朝廷边务经营的长期策略之一，自然不可能宣扬出去、搞得尽皆知。

听到圣如此表态，不独王求礼，就连殿中其他看热闹的臣员也是不免一惊，实在是想不到刘禺一篇应试的考卷竟能得到圣如此的重视，同时望向刘禺的眼神也变得郑重起来。

若刘禺真能因此应试之举而投身边用，那接下来何接掌市贸令自然就成了一个朝野关注的热点。

王求礼已知此番弹劾怕是要无功而返了，不过他倒也没有什么失望之，身在其位、就事论事，只要搞清楚不存曲隐邪，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当然定论究竟如何，还要在看过刘禺的策文之后才能做出。

虽然这一场弹劾没有搞出什么大场面、大热闹，但却引出了市贸令这个热门职位的继任归属问题，群臣们倒也并不觉得今朝会虎蛇尾。退朝之后，纷纷凑到刘禺身边，想要打听一些内幕事机。

当外朝群臣们还在跟刘禺纠缠的时候，其所举荐的宋霸子早已经被引到了宣政殿西侧的集英馆中。宋霸子旧为蜀中豪商，豪掷百万而面不改色，朝之后数年间也是历任内外，如今再得圣召见，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退朝之后，李潼在宣政殿短留片刻，召见了一下萧嵩与田仁琬，听他们各自当面陈述了一番自己的边务见解，然后才又转来集英馆。

“臣市贸丞宋霸子，叩见圣。”

被中官召后，宋霸子按捺住激动的心，堂见礼。

“宋丞免礼罢，今因何召见，想必署令已有转达，凡所计略，直述即可。”

李潼坐定之后，便直接开说道。

宋霸子这个，也算是朝臣中一个异类。他能够朝为官，所付出的代价可比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