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也不想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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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东盯着东印度公司的年终分红，东印度公司也过早尝到了金融的甜，大量的资金投到放贷当中，现在公司的流水基本是靠收利息支撑着。

而且早就已经出现了三角债和拆东墙补西墙的况，一边放贷、一边借款。

大顺掐断了荷兰的对贸易，导致每年出现了至少20吨白银的现金缺。

在荷兰、或者欧洲大陆，可以用债券支付。

但在大顺的广东、福建、江苏，当地商可不认荷兰的债券。

他们只认两种东西，黄金和白银，可能有时候也会认香料，但除此之外，别的就别想了。

正常来说，都是拿着大顺的生丝、达维亚的蔗糖，去长崎卖成现金。再用现金去大顺买瓷器茶叶丝绸，再运回到阿姆斯特丹，走完一个两年半的大循环。

现金——生丝——长崎换更多的现金——福建用现金买茶、买瓷——回欧洲卖出现金——回中国买生丝——长崎……这样的循环，需要两年半。

一旦现金流断裂、资金链出现了缺，蹲在广东福建的欧洲同行竞争者们，就会像食腐秃鹫一般围上来。

奥斯坦德公司的教训，荷兰记忆犹新。除了不会做生意的法国，英、丹、瑞、葡哪一个都不是善茬。

现在长崎贸易这个重要的现金流已经断了，如果大顺选择对荷兰东印度公司禁运，公司很可能就会出现东挤兑、价狂跌的大灾难。

时代变了。

大顺不是前明，不允许在岸上进行贸易。

前明时候，荷兰可以扶植海盗，劫持去往马尼拉的船，迫使中国商不得不去达维亚贸易。

现在大顺开放岸，如果大顺选择对荷兰禁运，对大顺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缺了你荷兰东印度公司，还有伦敦东印度公司、丹麦亚洲公司、瑞典中国公司、普鲁士王家亚洲公司、法国东印度公司、葡萄牙的澳门等等。皇帝的儿不愁嫁，江西的瓷器不愁卖，如此而已。

如果荷兰选择扶植海盗，迫使船只往达维亚贸易，那么这也不是明末英荷联手对抗葡西合并的不落的时代了。此时若如此，英、丹、瑞、法、葡、西等国，一定会“捍卫东南亚的自由贸易与航路安全”，选择与大顺联合剿灭海盗。

历史上哪怕封闭的满清，搞五通商，对外面的世界傻乎乎的所知不多，完全没有国际视野，也能让荷兰东印度公司自己不得不把总督抓起来当替罪羊，就是担心对华贸易受到影响。哪怕当时的满清稍微有一点外意识，真正懂得什么叫“以夷制夷”，当初的悲剧就不可能发生，即便满清的海军是废物。可这件事只靠“以夷制夷”就能解决，根本用不到海军。

大顺用海军，是因为大顺不满足于华不被屠杀，而是准备经略南洋。如果只是为了确保不会屠杀，也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外部一个贸易禁运警告、一个招待英国东印度公司使节的宴会就够了。

如今大顺的海外政府和外部视野，更让瓦尔克尼尔压力巨大，不敢轻举妄动。

杀不是罪。在班达杀了七八万，不但无罪，反而奖励。

影响了东的分红、影响了东印度公司的利润，才是死罪。

现在东印度公司的香料贸易已经撑不住了，再断了对华贸易，他这个总督必死无疑，他自己心里太清楚影响了东分红会是什么后果了。

作为公司高层，以及祖父父辈都当过阿姆斯特丹市长的脉，他知道公司的债务问题已经是个随时可能炸的大雷。

如今大顺这边，刘钰在借用西洋参的问题，除旧的医学体系；西方也几乎是在同步进行，体四学说和阳五行差毬不多，香料产自热带，所以“燥、热”可以驱湿寒，也正是之前香料价格居高、销量极大的原因。

而现在随着瓦尔克尼尔嘴里那个傻乎乎的叫列文虎克的同胞用显微镜看到了更微观的世界，体四说也开始崩溃，香料的销量大受影响，同时咖啡、烟等新的嗜好品填补了香料的位置，东印度公司在东南亚只靠香料贸易，已经快要不敷出了。

不是说香料一点不挣钱了，而是想要赚钱就得垄断；想要垄断就得军事强迫。

每年修堡垒、买枪械、涉苏丹国内政、镇压连绵不绝的苏拉迪起义、巡查走私犯等等，这都得花钱。

就拿巡查走私犯来说，每年十几万银币花着，几处堡垒年年都要驻军、每个与都要巡查。

这钱要不花，英国的船，或者大顺的海商，就可以直接和当地土著贸易，带走香料，和荷兰竞价。

英国的德行，荷兰知道。

中国海商的德行，荷兰也清楚，当年养大后反咬了一的郑芝龙，就是例子。海商在陆上是商，出了海就是一群野兽，